('瞧着倒确有几分被他迷住的样子。
周祐擦了身,捡起搁在长凳上的白绸衣裤穿上,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系着衣带。
越慢,越磨人。
姚缨眼睛闭着都要酸了,却不敢抬眼,唯恐看到不该看的东西,长了针眼,就更糗了。
“这就慌了?”
“给孤暖床的勇气呢?”
“还是说着玩而已,当孤是傻子?”
姚缨黑睫直颤,被说得不得不掀开了眼皮,就见太子穿上了中衣,不算厚,领口露出半截精致锁骨,但该遮的都遮了。
姚缨动了动唇:“阿稚是想,跟殿下有个好时候。”
好时候?
周祐一言不发地盯着她,黑沉沉的瞳仁,深不可测,又带了一丝玩味。
他伸出手,指尖在姚缨脸上擦过,轻轻刮了那么一下。
姚缨心尖儿一颤:“殿下还是快些回屋吧,莫着凉了。”
周祐恍若未闻,手指掠过她被水汽熏得粉润润的脸颊,到更红润的唇,一路往下,徘徊到脖颈处。
“这么细白的颈子,若是不当心断了,该多可惜。”
那像是在研究从哪段断显得更不当心的表情,要多坏有多坏。
姚缨眨眨眼:“殿下真会说笑,阿稚比较笨,会当真的。”
这样的太子不废,难不成还留着过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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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同床
周祐有没有说笑,姚缨不得而知,他看她的眼神,一贯是复杂难懂的。
做出的行为更是难解。
他低下了头,呼出的热气拂到姚缨细白脖颈,她不由自主地颤了又颤。
她听到他低低的笑声,话里更是咂摸出那么一丝缱绻味儿:“这么敏感,嗯?”
她听到自己软软的回:“因为是殿下啊!”
尾音那么一拖,旖旎在舌尖,带出了更缱绻的味儿。
嘶---
狗男人一口咬在姚缨香滑的脖颈上,还用牙齿去磨。
姚缨吃痛,眼泪说掉就掉。
周祐的喜怒无常就在于,在人毫无防备,不经意间,把人吓得不轻。
姚缨几个兄姐都非善类,可以说是各怀鬼胎,长期锤炼之下,她纵使做不到见神杀神见佛杀佛,可遇事不慌,见招拆招的能力还是有的。
可一对上周祐这样的男人,姚缨与兄长周旋的那些招数,好像都不太管用了。
庆幸的是姚缨落了那么几滴泪,周祐就放过了她。
干燥指腹刮过她柔嫩脸颊,带出一点湿意,她听到他说:“别以为掉几滴泪,孤就会心软。”
太子殿下俨然不吃她这套的口吻,但姚缨感受得到他为她拭泪的动作明显变轻了。
当夜,周祐回了主屋,鸠占鹊巢了好几夜的姚缨即使万般不舍,也只能识趣卷了铺盖,到外间榻上将就着歇下。
然而她抱着铺盖才要出屋,就听到身后的人没甚感情地道:“你就是这样侍奉孤?”
姚缨回头,眼里露出不解,上翘的唇带出几分笑意:“阿稚去把小高公公叫进来。”
说着,姚缨真就提声喊高和,以太子爷的名义。
高和苦着脸,想进不敢进,磨磨蹭蹭到了内室门口,一脚正要往里跨,只听到主子爷雄浑有力的三个字。
“滚出去。”
伸过去的脚又缩了回去,高和麻溜地滚了。
也想滚出去的姚缨刚抬脚就听到背后冷冷的一声:“愣在那里作什么,还不过来铺床。”
忍辱负重的姚缨踱了回去,这一夜,不仅铺了床,还陪了睡。
不过太子爷约莫只是想找她暖暖床,她把外面半张铺睡缓和了,就滚了进去,躺在冰凉的里侧,而太子堂而皇之睡在了用她身体捂暖和的外侧。
就这样,闭上眼,一夜过去了。
姚缨这回是实打实地跟太子同床共枕。
半夜没有叫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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