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云裹着斗篷走过来,神色凄凄,果然还是逃不开那人,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来得这么快。
领头官爷走近了陈素云,就着火把细看,似乎有所顾忌,不敢怠慢,态度却也是强硬:“夫人,请吧。”
然而,话音刚落,门口又是一阵踢踢踏踏的走动。
男人回头一看,瞬间变脸,一队高大精壮的男人身穿飞鱼服,气势凛凛,赫然竟是神门卫。
为首的年轻男人个头最高,陈良看到他双眼一亮:“唐兄弟!”
唐烃朝陈良笑笑算是打招呼了,目光一转落到他身旁的女人上更多了一丝玩味:“尊夫人这是惹到了哪位牛鬼蛇神,大半夜都不得安生。”
唐烃眼神说不上凶煞,但也不算和约,陈良背脊有点发凉,只觉这上京之路,怕是要千难万险地渡劫了。
离陈宅不远的客栈里,赵随进屋后就取下掩盖了大半张脸的斗笠,坐到桌边喝了口热茶,才道:“好家伙,一前一后两队人马,后头那队明显更厉害,我再想出手,已经寻不到机会了。”
沈三听后什么也没说,忽然问起了日子,赵随愣了下:“我们那边是腊月二十就封官印,准备过年,京中就不知了,事务繁多,恐怕会晚些吧。”
说罢,赵随拍额头又道:“对哦,我们得抓紧了,一封印就要戒严,再想入京怕是要等年后了。”
翌日,谯氏就带上东宫令牌出宫了,一路顺畅,无人敢拦。
姚缨专门设了个小佛堂,每日早晚都要各烧一炷香,她这一路走来,过了不少坎,可似乎冥冥之中有天佑,最终总能化险为夷。
便是早年不信神佛,到了这时候,坐到了太子妃的位子上,还是信一信为好,毕竟又多了份牵绊。
将来还会更多。
周祐是不信这些的,他贵为储君,普天之下,无人出其右,他能信的,只有自己。
还有就是,佛者淡欲,他这才尝到甜头,还想一直尝下去,可不想看到枕边人成日对他诵经念佛。
好在姚缨只是自己信,并不奢求太子陪同,从佛堂出来后,该干嘛干嘛,太子要与她亲近,她半推半就也就从了。
想开了也就那回事,把太子当作冬日里不要钱的暖炉,还能大大满足女人的虚荣心。
抱着吻过一阵,周祐还想继续,却被姚缨塞了一粒冬枣,还问他甜不甜。
甜是甜的,不过太子更想吃的还是太子妃的樱桃小嘴。
她脑袋一偏,他的唇落空,只吻到她侧边发鬓,他顺手给她捋起散落的碎发往耳后一绕,再在她耳廓上轻咬。
男人花样愈发多了,总能在她身上找到乐趣,没一处是他折腾不了的。
“殿下,娘娘,皇后着人送印章来了。”
玲珑外头一声唤,太子身子蓦地一僵,姚缨立马推开他,吃吃的笑,边提声道:“快拿进来。”
姚瑾这回还真是下了狠心,将象征着权力的印章都送了来,可见让她接管宫事的执念有多深,亦或是挖了个天大的坑等她跳,这才舍得下老本。
别看印章权力大,实则很小,白白的一团,姚缨小心翼翼托到掌心,唯恐摔了。
她辨不出真假,拿给周祐看,周祐只在小时看过,那时,他母后还在。
周祐也不能确定,但又斩钉截铁说是真的。
姚缨问为什么,皇后就不怕她占了不还了。
“她这样大张旗鼓送来,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你若不还,那就是你的问题。”
周祐对姚瑾不屑的一个很大原因就是,姚瑾大智慧没有,专爱玩这些算计人心,败人品的路数,充分显示了她内心的狭隘。
这样的人其实最没底线,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姚缨没用红泥,捏着小白章在纸上盖着玩,却仍是能留下浅浅的印子,可见姚瑾平日用得有多勤。
这玩意到她手里,更似烫手山芋,因为年关已至,事情又多又杂,她才嫁进来不足月余,就要经历一次大考了。
周祐抱着她:“有孤在,不怕。”
姚缨笑着亲亲他:“真好,有殿下。”
没多久,赵无庸过来了,周祐没有避着姚缨,让他直接就在这里禀告。
“那牌匾新换不久,本身就有点问题,与墙面并不贴合,涉事匠人还有主管太监已经打入地牢,听凭殿下处置。”
周祐捉着姚缨的手,半晌才不紧不慢道:“拖到午门下,各鞭刑八十,死活不论,命各宫各派数十宫人前去观刑。”
这是要杀一儆百,震慑牛鬼蛇神了。
姚缨:“那我们东宫也要派人去?”
周祐:“太子妃想亲自观刑?”
才不要,那种血腥场面有何可看。
姚缨有点于心不忍:“或许,他们是真不小心?”
恰巧这点不小心,就被有心人利用了。
周祐异常认真看她:“在这宫里,不小心,便是最大的恶意。”
姚缨何尝不懂,遂也只是问问就不再继续。
倘若那牌匾真的砸到了她,且伤得很重,又有几人真心为她难过呢。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新就掉收,掉出阴影了啊啊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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