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禹。”
“啊?”
萧禹回神,对上萧季的眼,“咋了,哥?”
“你能活到现在,可真够命大的。”
“哼,她是没杀我。”
“你应该感激的不是她不杀你,而是她没把这件事告诉谢远。”
那时应该是谢远的发妻刚离开谢家之时,也是谢远性情大变之时。
当时谢家可都死了不少人啊。
萧季深深看他一眼,“也亏父亲是真的疼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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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只将近柳州,需补充新鲜食物,码头热闹得很,不少船只都在码头接受码头驿官的协调,一一停靠,一艘艘船也在慢慢靠近。
船上。
“他应当是感谢我没有将他顶到庄无血面前吧。”
明谨对此不甚在意,反问谢之檩,“就为这事来找我么?”
“也不止。”谢之檩斟酌一二,才鼓起勇气道:“我觉得你的学问也极好,我有些不明想问问你。”
他有些不安跟心虚,因为她明摆着更喜欢谢明月,否则后者那样的榆木脑袋怎么值得她费大心血督促进学,而自己是庶子,他有进益于她有何好处呢?
果然,他看到对方的表情淡了。
“如果不合适就算了,我这就退……”
“你很想做官吗?”
谢之檩被这个问题给搞蒙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这……难道不该吗?你很讨厌别人做官?”
到底是聪明的,他敏锐察觉到了重点。
“也不是。”
明谨偏过脸,看着两岸景色,语气轻飘,“我只是不喜欢当不了好官还非要当官的人。”
这话乍一听没问题,但含义太深了,谢之檩有些触动,此时,正听到不远处靠过来的船只甲板上传来一些醉酒之人的喧嚣言语。
其中有个嗓门不小的书生打扮青年提着酒壶大骂,言语中提及两个词。
谢远,奸臣。
“听到了,他不是个好人,不要学他。”
“……”
谢之檩的脸色难堪得很,但又想到一件事——似乎对方没有像以前一样对自己防备这方面了,起码在“父亲不是好人”这件事上,她是愿意教养自己的。
也没留意谢之檩的心思,明谨将书放在桌子上,“现在,你可以问了。”
两人开始谈学,却不知隔壁那艘船上,醉酒怒骂的书生被身边同窗捂住了嘴巴。
“呜呜呜……你们干嘛!”
“则成兄,慎言,我等怕是大祸临头了!”
“何事?”
“你看……”
醉眼朦胧的书生一睁眼瞧见了隔壁高耸磅礴的大船乘风破浪,他一怔,“这……”
“你再看看后面。”
他的脑袋被如丧考妣的同窗扭了下,往后看去,看到了七八艘同一制式大船。
而这些船只的旗帜上俱是同一图腾。
但更可怕的是在这些船的最后面,还跟着一艘船,那旗帜也是……
“是十二监!”
“这些死阉人……”
“慎言慎言!”
一群人直哆嗦,把大嘴巴的书生捂着拖着带走了,乘着靠岸匆匆下了船,顾不得柳州根本不是他们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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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明谨躺在床上沉睡着,江上月色渐凉,纱窗外有月色一轮,但这月色渐被窗口攀爬上的黑影笼罩。
小刀割开纱窗,探入一只手拧开窗拴,正要开门……这个黑影却也察觉到了另一个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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