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这里弘历的面色一正,那种腌渍地方怎配得上云儿踏足?!目光微转,暗中瞧了瞧似乎感受到了身正襟危坐的永瑞,弘历心中暗道:自己是不是该加快些速度了呢?转眼自己即位也已经二十载,每日里政务繁多,也不能无时无刻的伴在云儿的身旁,说起来还是自家阿玛更加看得透,为了八叔,可是把自己好不容易挣来的皇位的让了出来,自己也要好好效仿一下。
“不若过些日子,我们去南边看看?”弘历不动声色的问到,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借着这次机会叫自家阿玛和八叔,好好考校永瑞一番,到时候自己也能放心的把皇位交给这孩子。
南巡吗?云淑面上带着笑意,这次可是比书上要提前了不少呢,不知道琼瑶奶奶的金手指是不是还在那边等着自己呢?
“额娘,去吧,去吧!”和珑调皮的拉着云淑的衣袖,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期待,好久都没能出去转悠一下,真是憋得慌呢!在宫外待了一段时间还没有玩够的和珑,可不希望失去这次出去透透气的机会。
云淑抬手摸了摸永璂的小脑袋,手流连在小家伙白白嫩嫩的小脸上,轻轻的捏了一把,“额娘的小包子可想去?”见到自家小包子因为自己的‘调戏’涨红了小脸,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要不是碍于身边这个连自己的孩子都会吃醋的大醋桶,云淑早就把小家伙包在怀里使劲的亲上两口了。
“云儿,莫要再欺负璂儿了,你看小家伙都快要被你给惹哭了。”弘历抬手指了指永璂有些湿漉漉的大眼睛,并且十分配合的把自己的大脸往云淑那边靠了靠,似乎是在表示,自己一点都不在意被欺负的。
“额娘的永璂可是个大孩子了,可不能动不动的就哭鼻子了。”云淑不理会弘历的讨好,虽说弘历那张老脸确实是保养的不错,但那里及得上永璂小包子那纯天然的小脸蛋。
呜呜,额娘坏!~~永璂嘟着小嘴,瞥了瞥置身事外的自家哥哥姐姐,小包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和珑暗地里给永璂使了个眼色,想让他趁此机会让云淑答应了去南巡。
“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眼睛里进沙子了?”永璂一脸天真的看着和珑,丝毫不理会和珑的暗示。
“哦,明明是在纤尘不染的车内,我们的宝儿是怎么进沙子的。”一旁的永瑞调笑这说道。
弘历很自然的端起了身旁茶几上的杯子,遮住了微微勾起的嘴角,眼中带着笑意,“阿玛的宝儿可真是个宝贝。”
和珑见到大家都帮着永璂来调笑自己,不高兴了,不过她还牢牢的记得自家额娘说过好女不和男斗,免得到时候让他们在人前落了面子,冷哼一声,躲到了云淑的身后。
好笑的揉了揉自家小儿子的脑袋,云淑出声道:“好了,我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小人’难养了,我的小永璂可是越来越厉害了,原本额娘还担心你这个小家伙以后会吃亏呢,看来是白担心了。”
“都说虎父无犬子,我们家永璂可是厉害着呢!”弘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略带咬牙切齿的说到。
看了看坐在云淑身边十分乖觉的小家伙,弘历的心里一阵气闷,这小家伙明明平时看着傻愣愣很好欺负的样子,每次和自己争抢起云儿的注意来,可是分毫不差的。
“既然宝儿想要出京看看,我瞧着这时机也是不错的……”云淑还没说完就被万分激动的和珑给扑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小丫头的鼻子,“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真不知道是哪个能把你这尊大佛给请回去!”
“皇额娘~”和珑羞红着脸撒娇道。
“我的女儿必然是最好的,谁得了就是谁天大的福气。”弘历兴致颇高的说到。
就在这时原本在前进着的马车一个急停,好在云淑在马车里设了结界,要不然几个人摔成一团,那场面可就热闹了。
“外面是出了什么事了?”弘历略带不悦的问道。
一出事就下了马的善保十分恭敬的回道:“爷,前面的路上有一个醉鬼挡了路。”
“赶紧把人去拉开。”弘历阴沉的说到。
“嗻!”善保打了个千,就指派了两人前去拉开。
其中一个蓝衣侍卫才碰到了那醉鬼的衣衫,就被那人给牢牢捉住了手,嘴里还高声念叨着:“新月,我的月牙儿!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一听到新月两字,弘历的脸黑的更厉害了,真不知道自己与那些人是犯了什么冲,好不容易能和云儿出一次门,就被这些混账扰了兴致,看来自己还是太过了仁慈了些。
说来也巧,这醉鬼可不是别人,就是那终于抱得美人归,原该逞了心如了意的他他拉·努达海,可笑他为了一个可以当他女儿的和硕格格,恨不能抛妻另娶,这新月虽是没了格格的身份,但以他那口口声声的真爱,也断不可能在外面买醉啊?
第129章
原来这新月虽说以前表面上平易近人,但心中总是有那么几分自傲的,偏偏现在只能做一个小小将军的侍妾,这叫新月怎么能甘心,即使她万分的厌恶努达海,但是刚到了他他拉府的她既没有了之前清贵的身份,也没有了内宅一把手他他拉老太太的青睐,她的荣辱可是都寄在了努达海的身上。
新月做了努达海的侍妾,这件事整个他他拉家恐怕也只有努达海一个人欣喜若狂了,就连当事人的新月也是万分不甘愿的,更不要说一颗少男情怀都扑在了新月身上,以期能尚主的雨涵了,他他拉老夫人想要尚格格的心思也破灭了。
自从新月入了府,絮灵见着原本的依靠完全忘记了自己,最令她难以接受的是她那两个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孩子,竟然都偏向了新月,看着两个孩子为了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人而对着自己的亲额娘大小声,怎么能不叫絮灵心寒。
一旁的甘珠在衣袖下握紧了拳头,就连身子也有些微微的打颤,一双凤眼冷冷的看着自家主子疼到心坎里的一双儿女,转过头瞧了一眼被雨涵雨惜气得面上发白的絮灵,想要上前安慰上两句,却碍于自己的身份,只能作罢。
“额娘,你怎么能这么残忍!”他他拉家的大小姐雨惜冲着她的额娘吼道。
絮灵按捺住心中的气血上涌,扯出了一抹灰心的笑意,“我倒是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叫你们如此暴跳如雷的事情了……”
还未说完便被雨惜给打断了,“额娘,之前阿玛说您恶毒,我还一直为您辩解,现在看来,阿玛说的不错,你的心已经被嫉妒所蒙蔽了,从前我的那个温柔善良的额娘早就已经一去不复还了!”
雨涵站在雨惜的身边,抬眼瞧见絮灵惨白的脸色,以及越来越平淡的眸子,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虽然额娘因为嫉妒阿玛对新月,哦,现在该叫僭月了,对僭月万般爱宠,但这也只是因为阿玛与僭月是真心相爱的啊!暗中瞪了雨惜一眼,不过再怎么说额娘终归是自己和雨惜的额娘,雨惜这般措辞,确实有些过了,额娘会处处为难僭月,也是出于对阿玛的爱啊。
恶毒?这个词已经不是自己第一次听到了,自从皇上把从前的新月格格,现在僭月侍妾送到了家里,自己已经无数次的从努达海的口中听到这个词,第一次时的心痛,和到了后来的麻木,自己也早已经受够了,如今不想竟然从自己的亲生女儿这里听到这般的话,直叫絮灵有如万箭穿心,彻底的对这个家失了心。
“恶毒?这就是你对自己的亲额娘的评价吗?”从失望到绝望,也只是这般容易,絮灵冷眼瞧着两个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孩子,愈发的不明白,小时候那般乖巧的孩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也许自己是该放下了吧?絮灵想到不久前收到的家书,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有些不死心,也算是为人额娘做的最后一次尝试!
“额娘为何到了现在你还执迷不悟?!”雨惜的话中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僭月她是那么的高贵,那么的善良无助,你怎么忍心去伤害如此柔弱的她?”早把僭月视为知己好友的雨惜,不管三七二十一,见到了她暗自垂泪,便跑到了柳絮阁要找絮灵问个明白,也许在她的心里,僭月还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却愿意和自己做朋友的和硕格格,不得不说絮灵是把她的两个孩子保护的太好了,未经历过风雨,始终只是那温室里的娇弱花朵,永远识不得那人心险恶。
“怎么,在额娘的好女儿眼里,你的额娘我就是那么一个善妒骄横容不得人的人吗?”絮灵的眼中隐隐泛着水光,但是却很快的被她隐了去,她可不是那个整日里哭哭啼啼来博同情的僭月。
“额娘,我和雨惜刚从望月小筑回来……”雨涵的语气说不出的失望,他没有想到自己的额娘都到了这时候了,还想要隐瞒,要不是今日雨惜一时兴起,恐怕自己就不会知道僭月在将军府里的生活有多难。
其实絮灵也没有特意的去为难僭月,只不过是按照侍妾的份例把望月小筑重新整理了一番,毕竟一个小小奴才家的小妾,可比不得天潢贵胄的和硕格格,那些违例的东西总是要撤下去的,这便叫见惯了望月小筑奢华的两人认为是絮灵亏待了僭月。
“照你们的话来说,倒是额娘我亏待了僭月了?”絮灵冷声的说到,原看着自己的儿子在一旁不出声,便以为他还是有些向着自己的,谁知道也是个糊涂的,早知道事情会变得如此,才不如把他们两个都扼死在胎中来的好,“你们现在可是清楚这僭月在府中的地位?”
“阿玛说了无论如何僭月都是他心里唯一的妻子!”雨惜记起努达海曾经说过的话,那时自己深深的被僭月和自家阿玛之间的真情所感动了,虽然有些对不起额娘,但是阿玛已经不爱她了啊,为什么她还要在府中兴风作雨呢?
“她是你阿玛唯一的妻子,你又将你额娘我置于何地?难道当初我和你阿玛就不是真心相爱的吗?难道这所谓的真爱就是会随着时间而改变的吗?”絮灵抬起手想要给眼前这个大义凛然的女孩一巴掌,但是看着这与自己有着七八分相像的脸,却有按捺了下去,毕竟是自己疼了十几年的孩子,罢了,便是听了姐姐的劝吧,也许早日离开这乌烟瘴气的他他拉家,对自己也是一种解脱。
对着面前的两人挥了挥手,絮灵转身进了内屋。
不久之后这絮灵就递牌子进了宫,求了太后的恩典,自请和离,离开了他他拉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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