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厅堂,两人才发现,厅堂里坐着的,并不是别人,而是对摄政王府有非分之想的那位豫王府六公子——孟安。
孟安见到孟璟和楚辞回来,忙从次座起身见礼,“安儿见过皇叔,见过皇婶。”
楚辞被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称作婶婶,脸上表情有些复杂,没有开口。
她朝孟璟看去。只见孟璟冷冷地扫了孟安一眼,张口,毫不客气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孟安一拱手,恭敬不失风流道,“回皇叔的话,是叔祖母请侄儿来摄政王府小住几日,刚好,侄儿又得知皇叔和皇婶今日回来,便再厅中侯了一段时间,想等给两位请过安,再做歇息。”
原来,是云太妃请孟安来的。
孟璟和楚辞心中都有几分不悦。
但人已经来了,天又黑着。孟璟也没法将人直接赶走,只得冷冷道,“现在安已经请过了,你可以去客院歇着了!”
说着,便让管家进来,给孟安带路。
孟安倒是没有反抗,又朝孟璟和孟安拜了一下,便朝外退去……
眼看着孟安离开,楚辞微不可查地皱起眉来,望向孟璟道,“你母妃还没有死心,对吗?”
孟璟不知该如何回答,手上不觉用力,将楚辞懒得更紧。
楚辞叹了口气,轻轻地摩挲着自己手腕上的紫檀木佛珠,低声道,“但愿觉明大师予的这串佛珠真能替我们的孩子挡过那未知的一劫。”
“一定会的。”孟璟看着楚辞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楚辞勉强笑了笑,“天色晚了,早些安置罢!”说完,便转身朝寝房走去。
一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孟璟去上朝。
楚辞一直睡到辰时才起。
自从上次云太妃掌掴过她之后,孟璟就不许她再去鹤选堂请安了。
鹤选堂的人等闲也不能再进云水居。
更衣洗漱过,又用了早膳。她随意地靠在榻上,看一本医术。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低低的通报声,“豫王府六公子有事求见。”
楚辞看向身边新提拔上来的婢女抱琴,吩咐道,“你去问问,是为了什么事。”
“是,王妃!”抱琴长着一张冷脸,比一团圆脸的抱月性格冷了很多。好似受了抱月之死的影响,平日里,她吩咐什么她便做什么,她什么都不吩咐,她便能像根柱子一样,在那里一站就是一天。
很快,抱琴从外面回来了,行过礼后,躬身向楚辞禀道,“回王妃的话,六公子是想与您合做一桩关于香料的生意。”
楚辞脑筋微微一转,便知是太后宫里那张香方传了出去。
她摇了摇头,正要拒绝,可谁知下一刻,抱琴却从袖中取出半只凤凰簪头,恭恭敬敬道,“这支断簪,是六公子请奴婢代呈给王妃的。”
楚辞望着那只断簪,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当日……抱月就是因为这支簪子,被任太后下令活活打死。
现在这支断簪竟然又出现在她的面前,任太后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想与她合作香方生意的,根本不是六公子,而是太后?
这般想着,她眼中隐忍的恨意更深,圆润的指甲不知不觉就陷进了掌心当中……
“王妃?”抱琴迟迟等不到楚辞开口,不由提高音调,又喊了她一声。
楚辞被喊得回神,眉头紧拧地想了想,最后还是松口道,“让六公子进来,我有话要问他。”
“是,王妃。”抱琴答应了一声,缓步朝外退去。
不一会儿,孟安就被带了进来。
少年仍是面如冠玉,再俊秀不过的模样,翠竹纹圆领袍子,手中一把折扇。
进了暖阁后,桃花眼秋波微泛,合扇拱手道,“侄儿见过皇婶,愿皇婶永葆青春,盛年不衰。”
“六公子客气。”楚辞微微抬手,示意他在一旁落座。
孟安坐下后,眼神更加肆意地朝楚辞看去,“侄儿所求,抱琴应该已经禀报给皇婶了吧?”
楚辞不适应他的目光,冷漠地点了点头,顿顿,又道,“我还有个问题要问清楚。”说着,她看向抱琴,“你带人下去吧,我不唤你,不要进来。”
“是,王妃。”抱琴没有任何异议,福了下身,便朝外走去。
待屋中婢女全部退下,整个暖阁都只剩下他们二人时,楚辞终于开口了,讳莫如深地看着孟安,道,“是谁告诉你,我懂香,手上有香方的?”
“皇婶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孟安轻轻地说着,像是了解楚辞所有的心思。他突然起身,一步一步地朝主位上面容倾城的女子走去,在她面前停下后,近距离地看着她的眼睛,微微痴迷道,“我只是个由头,真正想跟你合作的人不是我,而是我背后的人。”
“那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楚辞迎着他的眼神追问。
话落,换来孟安一声嗤笑,“皇婶非要我把话讲得那么明白吗?”说着,他执着扇子的手,应该往楚辞的肩膀滑去。
楚辞察觉到他不轨的动作,眼底闪过一抹冷意,下一刻,突然出手,快速地将他手腕一折。
只听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孟安整个表情都扭曲起来。他死死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楚辞对他没有半分同情,趁着他疼的浑身冒冷汗,抬腿又是一脚,踹中他的要害,直将他踹得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皇婶,你对我可真无情!”孟安蜷缩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来,扶着桌子,一脸受伤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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