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把谁打了?”徐钊嗓子都劈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说什么打了?哪个方面的打了?等等,他早上脸上那个伤说是撞的,是你打的?”
秦思筝谨慎点头,把前因后果跟他说了,徐钊沉默半晌:“……行,你先别急,我想办法解决,回公司再沟通。”
江溪看着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一惊一乍地“啊!”了一声,拿出一封信:“对了徐哥,这次在节目里一共收到了五次短信,还有一封手写的信,我觉得这个私生可能就是组里的人。”
徐钊一个暴击没承受完另一个暴击又当头砸上来了,一把抢过信看到内容头皮都要炸了:“这哪个畜生,发这种东西给你!还胆大包天地在节目里发?报警处理!一定要严肃处理!他妈的,这年头的私生越来越过分了,上次还有跟车导致车祸的,就应该把这种人全抓起来!”
秦思筝问:“你问出组里有谁会写瘦金体了吗?还有短信来的时候有没有谁在玩手机?”
江溪说:“我打听了一下组里好像没人会瘦金体,而且这种字体就算是会,也可以刻意避开,没人知道。短信的话一般都是晚上发过来的,虽然说一开始收了手机,但是其实组里都给用,而且每个人也不止一部手机,很难查。”
徐钊心知肚明这哪是没人知道,是知道了也不敢说,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猴儿精猴儿精的,不知道会不会得罪人的时候哪肯说实话,一问三不知是最好的明哲保身。
“这样,交给我来处理,回去了咱们就报警,让警察去调查,一定要把他送进牢里!让他知道法律的严谨,死变态!”
“叩叩。”
徐钊边说边看向窗外,差点咬到舌头,忙不迭降下车窗问,“四哥,有事吗?”
“方便么,我跟你们一起走。”
徐钊哪敢说不方便,立刻下了车,狗腿似的说:“方便方便,您请。”
陆羡青上了车,朝秦思筝看了眼,后者过电一般反应过来,“四、四哥。”
“珍爱生命,远离陆羡青。”低沉嗓音说道,秦思筝一愣,跟着他的视线一看,自己手机的壁纸赫然写着八字真言。
陆羡青冷笑了声,“远离我生命就美好了?我在这儿你生命就不美好了?我走?”
“不是那个意思。”秦思筝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索性就抿唇不说话了,一副犯了错的样子,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
江溪问:“我们走吗?”
徐钊也不敢擅自决定,忙问:“四哥,现在走吗?”
陆羡青“嗯”了声,看得出情绪不太好,秦思筝能理解他的生气,任何人被说远离了生命才美好都要不高兴。
他在手机上打字发给徐钊,“有糖吗?”
徐钊奇怪他就在车上,打什么字?转身递给他一小包糖,他怕路上开车犯困带着的。
秦思筝拿了一颗,咬咬嘴唇看向陆羡青,飞快地伸手又缩回来。
陆羡青看着手背上一颗红色的水果糖,侧头看向那朵向日葵,只是此刻有些蔫儿,可怜巴巴地像极了“厌厌”。
“是草莓味的,很甜,您尝尝。”
陆羡青打开放进嘴里,清甜果味在嘴里化开,看着他紧张兮兮的表情,说:“不够甜。”
如果是他亲手喂过来,应该会甜一些。
秦思筝手机震动,他低头看,瞳孔瞬间一缩。
他反射性将手机反过来放,动作大的徐钊都看过来,“怎么了?”
“没、没事。”
那个人又发了短信过来。
这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露骨,还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就好像是他一直在自己身边,像一个背后灵。
——你的手好软,摸我的时候我几乎硬起来,可是这里好多人,不然我一定进入你,撕碎你。
——你吃糖的时候好乖,舌头卷着它裹吸,下次换成冰激凌好吗?用舌头慢慢舔,融化下来的奶油沾满下巴,弄得脏兮兮的等我舐去。
——我好想圈养你,你像个被弄脏的小狗在我的笼子里,等着我疼你,只认我做主人。
秦思筝呼吸都乱了,双拳上的青筋毕现。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委屈,明明好好打着比赛,却突然穿到了一本坑掉的破书里,成为了这个神经病。
他很想孤儿院,想那些阿姨和弟弟妹妹们,这个破烂世界他不想待了。
他一点都不想承受“秦思筝”给他留下的烂摊子。
变态!变态!
他为什么盯着自己发这样的消息,自己到底怎么惹到了这个人!他真的很想大喊,出来!滚出来!
可这个人就如同一个幽灵一样,纠缠不休却又不肯露面,他如同一个在黑暗中的夜盲症患者,明知道有人却完全看不到。
他掐紧手,觉得怕,觉得慌。
忽然一只手递过来,看起来温暖而可靠,秦思筝抬头,看到陆羡青的眸光,以及那双干净漂亮的手。
掌心躺着一颗糖。
秦思筝倏地抬眸看向陆羡青黑沉的眸子,心脏猛地一哆嗦,慌乱地移开了视线。
陆羡青忽然笑了下:“怎么?远离我,连我的糖也不要了?”
秦思筝迅速拿过糖,拆开了送进嘴里,清甜的果味化去了心里那点委屈,他才不怕呢,这个变态要是敢来,他就直接把他打死!
算了,打半死好了,他才不要坐牢。
陆羡青看着旁边小朋友千变万化的脸色,轻轻勾起一点笑,如果有一天他知道那个发短信的人是自己,会不会吓得再也不肯见自己,也不吃自己的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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