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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韶想起第一次见凌澈是在平都皇家圈起来的马场里。
是勤元三十三年秋天放榜的那一天。
他陪着白秉臣参加了那年的科举,白秉臣高中状元,他中了探花。
二人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打马看榜之后就顺路去了郊外猎场。白秉臣少有这样性情外露的时候,见他有兴致,梅韶心里也高兴,权当作陪,也高高兴兴地去了。
两人在跑马场上跑了几圈,出了一身汗,就着凉爽的秋风,在跑马场边上的一溜房子处歇脚。梅韶是个皮惯了的,不正经歇在屋里,非要爬到那屋顶上去。他倒是一个纵跃上去了,还不忘拉了不会武功的白秉臣一把,两人就并肩坐在屋顶上吹风。
正是斜阳入巢之时,没有什么日头,只留下一点余辉,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洒在他们的脸上。
爬墙翻檐的时候没有注意,此刻爬得高了才发现,墙外的角落里掩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看着年纪身量都不大,手里捧着一封信,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嘟囔着什么。看他的装束,应该是这马场里的小厮。
梅韶今日的心情实在是好,起了一点捉弄的心思, 仗着自己比他大上个三两岁,朝着那少年挥挥手,叫道:“那小子,过来。”
那人也算是机敏,像是会些武的,只听见这一声叫喊,就准确地朝他们坐着的屋顶上看了过去。凌澈稍微凑近了些,行了礼,却也没有做出一副刻意讨好的嘴脸,只是只中规中矩地回话:“贵人有什么吩咐?”
“你这小子偷偷摸摸地蹲在墙角干什么,是不是想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梅韶粗着声音吓唬他,装作一副不好招惹的凶狠模样,瞪着那少年。
“我是这马场里的驯马师。”凌澈没有被梅韶装出的凶狠模样吓住,依旧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但他显然是个不怎么会说话的,解释起自己的身份都是干巴巴的,一看就知道是个不知变通的毛头小子。
梅韶身份尊贵,很少遇见说话这样直白的人,被他勾得上了兴致,正准备再出言捉弄几句,却见白秉臣斜了自己一眼,立马安生了。
白秉臣特意放缓语气问道:“我看你在墙角盘桓良久,是做了什么错事不敢进来吗?”说着含笑看了梅韶一眼:“要不是什么大事,我们这位梅小少爷今日高中,心情正好。帮你向管事的说说情,说不定能免了些责罚。”
凌澈毕竟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没有什么戒心。看白秉臣和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不同,也不介意自己的身份,说话又这样温和。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嗫嚅着把事情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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