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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烨显然喝得比梅韶还要高,舌头都大了,含糊道:“他们......一直知道啊,我喜欢......你啊。”
“你混账!那能是......那种喜欢吗?”
“就是......那种喜欢......”孟烨还想要往梅韶那里爬,被赫连勾月一把薅了回去,顿时泄了气一般,坐在地上,“不是你暗示......我,喜欢就要......说出来的吗?”
孟烨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自己是被抛弃的可怜人一样。
“我以为......”梅韶的手胡乱往赫连勾月的方向指,“谁知道你居然......”
听了他们两个颠三倒四的话,白秉臣和赫连勾月的脸早就沉得不行。
从他们含糊不清的话中,依稀可以重现事件的经过。
两个人喝多之后,孟烨向梅韶倒苦水说着单相思之苦。想到最近赫连勾月不见他,梅韶便以为他说得喜欢的人是赫连勾月,也半醉着要他去说出心意,将人拿下。谁知劝导了一般,孟烨突然向梅韶倾诉了自己的心意,梅韶整个人都炸了。
他和孟烨差了八岁,一直都拿他当弟弟看待,怎么知道他心里藏着这种事情。
“管好你的人。”白秉臣瞥了一眼还在扑腾的孟烨,竭力维持住自己的风度才没有一脚踹上去。
赫连勾月听他这么说,也没觉得意外,碧色的眸子像是被寒水浸过一般,直视着白秉臣道:“大人喜欢他?”
这个“他”不言而喻便知道指得是谁。
白秉臣垂眸看了一眼正往自己怀里钻的人,眼中略过一点柔情来,随即又被郁色覆盖,他毫不掩饰地回视过去,答道:“是。”
“那大人便不该让他处处留情,孟烨还小,别教坏了他。”赫连勾月嘴角勾起一抹嘲笑,没了半点伪装,他垂首在孟烨的额角处亲了一口,宣誓主权道:“他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白秉臣和赫连勾月对视良久,都能在彼此眼中看见强烈的占有欲,这是他们平日里不敢在酒醉的两个人面前展露出来的,此刻,却一同在清辉之下迸发出来。
“小侯爷亲口说的喜欢,重锦可没有应过半句,你还是好好管好你手中的人,他不见得高看你一眼。”白秉臣难得地说了刻薄的话,此刻却只觉得畅意抒怀。
“呵,说的那么义正言辞,你们要是能在一起,还要等到这个时候?梅大人的心里恐怕也没你什么位置,我听说梅大人南下的那几年,可一直是和协恩王同吃同住,二人的情深可是从南地传到了雁北呢。”赫连勾月毫不客气地回道,一贯少言的他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一般,只管捡着伤人的话说。
“赫连勾月!”白秉臣额头的青筋都跳了几下,正要开口,突然孟烨猛地往前一扑,似是在半醒的状态下,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呜呜呜......阿韶,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他扑腾的力道太大,一时没稳住,整个人又栽倒了地上。
“你要是答应.......我,我就能娶你......了。”他低声呜咽着,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
不知道是哪个字触到了梅韶的逆鳞,他突然动了一下,要往孟烨身上扑,力气大到白秉臣都差点没拖住。
“重锦!你干什么。”白秉臣堪堪抱住了他的腰,把人稳住了,哄道:“怎么了?”
“就你那三两肉......的小身板,还想......娶我?”梅韶的手又往前挥了两下,却只能胡乱地抓到空气。
“就算......”梅韶设想了一下场景,歪着头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可还是把话说了出来,“也该......是我娶你......才对。”
话音刚落,白秉臣和赫连勾月的眼中都震了一下。
赫连勾月赶紧捂住了孟烨的耳朵,似乎这种亡羊补牢的行为能让孟烨没有听见梅韶的后半句话。
这个时候,孟烨不会顺口答应了吧......
赫连勾月拎着人就要往外拖,却被孟烨绷着身子不肯走,他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不可能!只能......我娶你......”
“你看......我练的......”孟烨胡乱抓着自己衣裳,想把自己的腹部露出来,执着道:“我......应该在上面......”
“放屁!说得好像我......没有一样,我比你大。”梅韶被激怒了,也开始胡乱摸着,要解自己的腰带。
“大?”孟烨蒙了一瞬,似是反应过来什么,突然道:“谁说的......不服我们比比......”
看他明显想歪了,解了腰带的手还要去摸裤子,赫连勾月忙把人按住了,谁知梅韶居然听懂了,也要挣扎着放出来比比,一时间地上一片混乱。
白秉臣和赫连勾月跟不上他们的脑子,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聊到了这里,还各自放起了狠话。
他们急忙按住两个要在幕天席地里要宽衣解带的醉鬼,朝着对方异口同声地吼道:“还不把人带走!”
吼了一声后,两人一直郁结在心的愤怒稍稍发泄了几分,一齐冷静下来。
白秉臣咬牙冷声道:“这是重锦的屋子。”
赫连勾月哼了一声,“没人想呆在这里。”
说着,他终于牢牢地钳制住孟烨的双手,用他脱下来的腰带把他双手缠了起来,而后将人拦腰抱了起来,大步走出了院子。
院子终于安静起来,被刚才那一阵闹得心力交卒,白秉臣隐隐有些头疼,他一时心乱如麻,不知刚才梅韶说要娶孟烨的话有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
偏生那个没心没肺的还在仰着头笑盈盈地看着他,漂亮的桃花眼里落了满轮的月色,瞳孔中只映着一个自己。
“你真是......”白秉臣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梅韶见他眉头舒展,以为自己讨了眼前人的喜欢,卖乖地将脑袋埋在白秉臣的颈窝处,像个小动物一般,一点一点的拱着。
“砚方......砚方......砚方......”
梅韶因酒而热的脸颊贴在他的脖颈处,混着酒气打在他偏凉的肌肤上,霎时就温了一片。
白秉臣被他唤得有些心猿意马,可还是耐心地应着。
“砚方......”
“嗯,我在。”
声声催问,声声有回响。
作者有话说:
没有作话,因为作话比不上正文刺激......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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