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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样尴尬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没过多久,夜晚守城的兵士吃过早饭,由各自队伍的头儿带着换了岗,上来给凌澈和江曦月汇报完昨夜情况,便各自回城中歇息去了。
城中靠城门的墙角下都埋有空的缸子,便于夜间窃.听城外的动向。根据专门看守的兵士报告,昨夜起敌方起营的次数只有三次,骚扰依旧分布广散,找不到什么规律,可能明显看出攻击次数要比前段日子少了些。
结合方才看的起灶数量,凌澈觉得敌方军心已经渐渐松散,等不了多久他们自会退兵而走。
大致听了半晌值夜兵士的报告,江曦月并不否认凌澈的想法,可她也有别的疑虑。
“若他们真是到了强弩之末,为何到如今我们还是一封书信都传不出去?”
凌澈沉默了一会儿,显然对这个疑问也没有合理的解释。
“即便我们没有传出消息,平都此时也该意识到不对劲了。”凌澈沉声道:“我启程之前,答应过白相,每隔三五日便传信一封,如今已经那么久没有音信,白相定会察觉。”
“凌侯爷就这么相信平都?相信若是他们知道你如此情状,便会来援救?”江曦月冷声道:“陛下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或许没了侯爷,晋西军才是陛下想要的晋西军。”
凌澈微微皱了眉头,他知道江曦月说的是什么意思。
从始至终,赵祯并没有全然相信自己,他从自己手上想要得到的,一直是一支已经有了严明军纪的军队,至于将领人选,他自然是要培养全身心忠于他的,比如梅韶。
可凌澈想要从赵祯那里得到的也不是什么君臣相待的情义,他们各取所需,满足对方的利益,也全了自己的念想,这样没有任何情义负担的关系,在凌澈看来是最好的。
他也确实对赵祯没有什么十足十的信任,可莫名的,他有些信白秉臣。
即使在外流传这位白相大人心思难测又不讲情面,可在知晓苄州之乱时,他的担心不像是假的,再加上凌澈总是对当年马场的事儿有些感怀,总觉得会说出“世间之路不止南北与东西”的人,心胸不该似外头传言那般,只装得下名利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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