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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上巳日2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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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弦月高悬,点在树上红衣的发冠上,像是天然的玉石一般,盈润了那张白秉臣无比熟悉的脸。

梅韶纵身一跃而下,丢了手中的石子,几步趴到窗户边,一双桃花眼笑得风.流倜傥,眼睫的那颗泪痣也红得鲜艳异常,他隔着窗户摩挲着白秉臣的脸颊,调笑道:“白家的小公子独守空房这么久,是被负心人抛弃了吗?”

“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了?”白秉臣顺着他的掌心蹭了蹭,问道。

梅韶收回手,摊开在他的面前,眼中满是期待地问他,“砚方,私奔吗?”

白秉臣的眸光明明灭灭,原先心中的烦躁一下子舒展开来,他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轻声道:“好。”

梅韶忽地释然一笑,用力握住了他的手。

他一直不得答案,当年要是没有苍山事变,自己若是不顾反对,想要带白秉臣私奔,他会不会义无反顾地跟自己走?

隔着这扇窗户,他眼前的这个人给了他一个确定的答案。

梅韶半个身子都探进去,怀抱住白秉臣把人抱着坐到了窗边。

白秉臣弓着身子,低着头才勉强稳住身形,一时间夹在中间不得上下,略微绷紧的手臂暗示着他的无措。

“砚方,看我。”

白秉臣去捉梅韶的眸子,刚瞥见一点他眼中的浓烈的情愫,就被人抵着吻了上去。

梅韶的攻势猛烈而深入,纠缠着他的舌头肆意翻搅,掠夺着他呼吸的节奏,白秉臣很快便溺毙在快要窒息的情动喘息中,呜咽了一声,就要往后躲,双臂也无力地攀折在梅韶的肩上,连环住的力气也没有,只能低低地垂着。

梅韶一手箍住他的腰,一手按压住他的后脑勺,没有给他半点后退的机会。

再隐忍的呜咽都侵吞在唇齿之间,白秉臣被迫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侵袭,直到舌尖发麻,眼角无意识地渗出泪水,梅韶也没有丝毫放过他的打算。

清苦的药味顺着他的舌尖一点一点,强势而又细致地布满了白秉臣的整个口腔,不知过了多久,白秉臣已经晕眩得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才触到了新鲜的空气。

白秉臣低声喘息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低垂着瞥了梅韶一眼,道:“你喝了......什么?”

梅韶眼中的侵略没有丝毫掩饰,他舔了舔唇,意犹未尽道:“来之前看到季蒲回来了,去问了问你的身子,他说给我熬了一副补药,要我喝了。”

梅韶不耐地扯开衣领,吐出一口热气,一副燥热的样子。

白秉臣脑袋“嗡”了一声,微凉的指尖抚上梅韶的脸,却被他捕获了指尖,在唇舌间把玩着。

指尖触及皆是湿滑灼热,白秉臣看着他愈发深沉的眸子,有些后悔没有和季蒲把事情说清楚,季蒲不会真的给他喝了那种补身子的药吧......

突然指尖传来刺痛,白秉臣回过神来,发现梅韶好似是发现了自己的走神,不满地咬着他的手,恐吓地又咬了一口。

“砚方......私奔不只是这样的......”梅韶突然用力,将白秉臣从窗户边抱了下来。

他的脚还没来得及着地,就又被带着腾空而起,一阵晕眩之后,落在了屋檐上。

白秉臣只觉得梅韶今日像是被放出牢笼的猛虎,浑身上下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他跟着梅韶坐在了屋檐青瓦上,才发现今夜的月亮虽不圆满,却亮得晃眼,像是一个夜灯,就挂在不远处,好似触手可及。

“你说的私奔,就是跑到我的屋顶上来?”白秉臣缓过来,稍稍放松了心神,目光落在了脚边一个带着泥土的酒坛上,“这是......”

“我们当年一起埋了三坛梨花白,我刚才起了一坛出来,正好在房顶上看到你在屋子里对着烛火发呆。”

白秉臣眯着眼睛,看到院中那棵梨树下果然有一个泥坑。

梅韶拿过酒,启开坛子,闻了一下,转头对白秉臣道:“你不能喝酒,我就只拿了一坛。”

他饮了一大口,清冽的酒香盈满了整个口腔,热了心肺,梅韶又补了一句,“我虽能喝,可今夜也一点也不想醉......砚方,生辰快乐。”

白秉臣看着他眼中漫上的柔情,心上似被温水浸泡过一般,处处温软,轻声调笑道:“我的生辰礼呢?你给我过生辰,反而挖了我的酒,叫我上来陪你吹风?”

梅韶笑着,手指却按在胸口处,那里浮现出一个盒子的形状,他很快松了手,那怀中的盒子又随着衣裳的平整藏起来了。

“本来是有的。可我知道你的身子好了许多后,便不想现在给你了。”梅韶又饮了一口酒,道:“知道你身子越来越好,我很高兴。”

“真的很高兴......”他低声又喃喃了一遍,剩下的话破碎在他唇边,微不可闻,“我巴不得你永远不要用上这个生辰礼......”

“嗯?你说什么?”白秉臣没有听清,靠近了些问道。

“我说,我有更好的生辰礼想要给你。”梅韶应道。

白秉臣笑看了一眼他吞咽酒水的豪放动作,问道:“好喝吗?”

“还不错。”梅韶摇晃着所剩无几的酒坛,在白秉臣面前晃了晃,诱.惑道:“要尝尝吗?就一口?”

已经很久没有喝梨花白了,白秉臣看他喝得欢快,一时有些心痒,点点头,便要去接那个酒坛。

梅韶按住他的手,意有所指道:“这样尝。”

他浅浅抿了一口,含笑朝白秉臣挑了下眉。

白秉臣瞬间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他看着梅韶唇间的一抹水色,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梅韶不疾不徐地摩挲着他的手腕,没有半分催促的样子。

好似是过了两三息,白秉臣突然反手压住了梅韶的手腕,整个人凑了过去,轻轻贴上他的双唇,舌尖在他唇上的酒渍轻柔地打了一转,又退了回去。

梅韶被他似有还无的撩拨吊得心痒,当时追了上去,不容拒绝地堵住他的唇,将口中温热的酒渡了过去。

辗转厮磨中,酒气搅弄得热烈而呛人,白秉臣吞咽不及,轻轻在梅韶唇上咬了一下,才被放开。

只是一口酒,白秉臣的脸上却漫上了红晕,梅韶眸色微深,伸手抹去他唇角的酒,紧紧盯着白秉臣的眼睛,而后当着他的面,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自己沾着酒渍的指尖。

白秉臣被他这样具有强烈暗示意味的动作撩得头皮发麻,稍稍撇开眼,不去看他。

梅韶微垂了脑袋,软软地靠在白秉臣的肩上,在他耳边吐出带着酒香的热气,“说好是一口就是一口,我不能少了你的。”

白秉臣侧头看他微眯的眼,上扬着语调,故作镇定地调笑道:“不过是一口酒而已,重锦,你醉了?”

梅韶含糊着在他颈间蹭了蹭,凌乱地落下几个吻,喘息声渐渐浓重起来,呢喃道:“酒不醉人......可砚方醉我。”

心弦猛地被拨动了,白秉臣几乎听得见在一瞬间,自己的心跳动得凌乱而剧烈。

耳垂突然被温热包围,梅韶在他耳边软声道:“我把自己送给你当生辰礼物,砚方,你要不要?”

作者有话说:

季蒲这人能处,有啥病他真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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