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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皇帝笑道,“一个孩子罢了,还叫你这样操心起来。”
“皇上的孩子,臣自然牵挂着。”
哪怕这个孩子与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皇帝与她的关系甚至不能如皇帝与乐蕴的关系那样成为隐秘却又心照不宣的共识。因为皇帝要顾虑柳崇徽的清白与柳氏一族的美名,这样也是对柳崇徽的一种保护。
毕竟乐蕴与皇帝那层关系,也是乐蕴被人指摘的最重要的缘故。
但柳崇徽却还是会觉得悲哀。
因为哪怕被人指摘,被人冷眼,被人随意的评价与打听,可至少皇帝与乐蕴的一切,都是被人承认的。
自己其实才是见不得光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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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崇徽走了之后,皇帝又命人将奏折送了进来,将近批了一个时辰,才忽然想起乐蕴还在里头。
内室的灯火都燃枯了,皇帝只得自己举着灯进去,亲自点了案上一排灯火,方才将内室照亮。
时已入秋,窗外的芭蕉影在风中簌簌摇动,内室也被秋风灌满了凉意。
皇帝关了窗子,垂眸看着地上的乐蕴,大约是冷的缘故,乐蕴那件官袍到底也没穿上身,只在身上裹着。她的发髻早叫皇帝打散了,一头青丝乱得厉害,贴在额上遮了眉眼,余下的蜿蜒脑后,皆是一副无力之状。
皇帝皱了皱眉,气到这时早也消得一干二净了,上前将那件官服揭了下来,露出被抽碎了的中衣,血迹斑斑实在不堪入目。
皇帝叫了两声,不见她应答,随即又倒了半盖碗的冰凉茶水往她脸上泼。
乐蕴被激得缓缓睁开眼,那茶水合着她的冷汗眼泪齐齐往下流,整个人愈发白得通透,甚至有些吓人了起来……她嘤咛两声,聚起来些神智,却听皇帝道:“既然永福能为你做了这些,大约是真的对你动了心思了。”
乐蕴颤了颤眼睫,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做的不错。”皇帝轻声道,“朕就知道你能办得到。”
让乐蕴去诱惑苏祎,从而行监视之便,这是皇帝第一层考量,无论苏祎是否真有谋逆之心,有乐蕴这颗暗棋在,将来便是能插进苏祎心口的一把刀,若真到了不得不除了苏祎的时候,那么无论苏祎有没有那个心,也都要担这个罪名。
“不过,崇徽倒是提醒朕了,朕让你去永福那儿做戏,你可千万别真的让她勾走了心。”皇帝笑道,“阿乐,你要记得,你有今日这些,到底是谁给你的,你的心,又该放在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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