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诃伦瞅了瞅地上的乐蕴,咬牙切齿道:“你真厉害。”
乐蕴低下头,抿着唇道:“公主恕罪。”
皇帝道:“乐蕴失礼,罚跪于帐外。诃伦公主,请进来饮杯热酒吧。”
皇帝已退了一步,责罚了乐蕴,诃伦再气恼,也只能忍下。
这场赛马,无论如何也是大周赢了。兵不厌诈,皇帝对乐蕴的做法,并无不解与责怪之意,只是场面上的功夫要做,两国邦交上的脸面要给,也只能略施惩戒。玉箫偷着命人在换炉火时将炭炉放在离帐口近一些的地方,上苑雪清了之后,露出的便是冻得生冷的地面,众人皆着骑装,狐裘鹤氅解在帐子里,是以乐蕴竟也只套着一件银红骑服在外头罚跪,冷得脸色苍白,却不见瑟缩之意。苏祎进了帐中,便跪下道:“此事是臣做主,请皇上与公主饶恕乐蕴。”
皇帝却道:“郡主坐下吧,跪一阵子,死不了人。郡主是国之功臣,朕不奖反罚,成何体统?”苏祎咬着牙,向后望了一眼,却见乐蕴低垂着眼睫,秀丽的螓首轻轻摇了摇。外头那样寒天冻地,她身上又多伤病,怎么好一直这样跪着?帐中诃伦见皇帝还不肯饶过乐蕴,一时也担心起来,皇帝却一门心思在赛马之前二人的约定上,直截了当道:“朕与公主可是有约在先。”
诃伦闻言,眉头一挑,原来在皇帝心里,只要能达成目的,是可以不择手段的。她忽然想到,既然可以不择手段,那么是不是也可以适时地舍弃,或是做出些交换……
“屯田之事,许多细则,我还要与大皇帝陛下一起商讨。”诃伦笑道,“不如请皇帝陛下移驾宫苑?”
皇帝当然准允:“好。”
皇帝的御驾与诃伦所带领的使团一起从上苑离开,随后的皇室宗亲与文武百官紧随其后,皆低着头,神色复杂地看着跪在帐外的乐蕴。乐蕴已顾不得旁人的神情,她冷得厉害,慢慢缩起身子,只能眼巴巴望着帐中被人抬走的炭炉。
忽然,身上突然盖了个极暖和的衣裳,她一抬头,苏祎却已低下身,将那件厚厚的狐裘系在她身上,而后裹着二人,相拥其中,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她。
乐蕴眼中一热,低头道:“我……”
苏祎叹了口气,在狐裘里将她双手伸入自己胸口来暖:“你可真是,差点要了我的命啊……”
乐蕴歉然一笑:“我猜你想赢……”又低下头,“如果你要责罚我,我愿意受。”
“你说得对。”苏祎却突然笑了一下,晃了晃发上的一支金簪,“咱俩想一块去了,我也想着作弊来着。”
乐蕴忍不住笑了笑。
苏祎道:“起来吧,苏完那里没事了。”
乐蕴动了动膝盖,有些难为情道:“腿上麻了……”
苏祎会了意,从狐裘中站起身,裹着乐蕴打横抱起,一路进了帐子里。里头还有几个宫人在收拾炭火,苏祎道:“孤在这里,炭炉留下。”
宫人识趣退了下去,随后将帐子解下,整个帐子便暗了许多。苏祎直接将人放在了方才皇帝坐过的地方,厚重的狐裘散落在榻上,乐蕴冷得一瑟缩,眼光轻晃,注视着苏祎:“郡主……”
她被剥·光的时候,或许实在是太冷了,肌肤暴露在外,反倒不觉得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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