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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道:“不是说,玉樽使团很快就要回国了?他们来国朝耀武扬威一通,吃了瘪,大约也是要回去了。”
柳崇徽却依旧忧心忡忡,诃伦如何她并不在意,但她已两日见不到皇帝与乐蕴,甚至连永福郡主也被支离京城……往日点勾心斗角,机谋算计,似乎也在大雪之下被掩埋了,只剩她一人孤独地在旁观。
诗会散去,察觉不对的堂兄忍不住上前过问:“阿棠,是有什么忧心的事情吗?”
柳崇徽悠悠转过身,神情淡然,却又饱含悲意:“不知怎的,心里总是……”柳砚道:“皇上诞下皇嗣后,秦公子在内廷的地位自然稳固,届时,也该让叔父为你择好人家了。”
柳崇徽愕然:“兄长……”
柳砚淡淡道:“阿棠,我与你都明白,不是堂兄多嘴过问你的私事,只是怕你所托非人。你不想嫁人便不嫁,我们家的儿女,没有要依靠旁人的道理,只是要有个由头,为你和皇上慢慢将过往放下。”
柳崇徽垂首道:“我与皇上,并非……”
“是与不是都不要紧。”柳砚道,“只是在外人眼里绝不能是,你想一想乐蕴,想想她在外的名声,她已官居一品,但凡天底下有的,她哪个没有,可她活得却哪里像是个人。”
柳崇徽嗫喏着唇,却难出一言。
“雌/伏于人,无论男女,自古以来都是要受人指摘诟病一辈子的。你是那样洁净的人物,不该为一己私情污身。除了皇上,你想要什么没有,天底下难道就只有姓苏的人好吗?祖父年纪大了,叔父又只有你一个女儿,就是将来堂兄掌家,也少不了你的助益。阿棠,你小时候,但凡是旁人不经你准允碰过的东西,哪怕再珍贵也是要砸碎了丢弃的。”柳砚蓦然轻叹道,“风物长宜放眼量,我们柳家的人,怎么能为了旁人忧思。”
柳崇徽依言将目光放得长远,眼前的空茫却令她眩惑不已。但其实,那一瞬间,她脑中一闪而过的,竟不是皇帝,不是皇帝那高傲而自负,深沉而克制的笑容,而是另一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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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之地的巨县盛产一种细鳞白鱼,肉质鲜美,听说更有滋阴补阳的功效。
苏祎裹着厚重狐裘,蹲在河边看他们破冰捕鱼,很快挑中一只肥厚的细鳞白鱼,吩咐人养好,打算带条鲜活的回去为乐蕴熬汤喝。她抱着手炉想,自己出来得匆忙,来不及知会乐蕴,也不知乐蕴会不会难过,须得快快料理公事赶回去才是。
巨县官员是头一次见永福出来办差,虽只是挂了个名,却也忍不住上前巴结,苏祎懒得理会,却还能游刃有余的周旋着,直到那官员提及“贱内”二字,苏祎忍不住低头道:“你若要哄你家夫人,通常会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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