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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崇徽认得清渠,颔首道:“她是皇上御前的奉茶女官,似乎唤作清渠。”
“清渠……”乐蕴唇边绽出个淡淡的笑容,“皇上御前的人,果然都是好模样。”
柳崇徽并未将玉箫与清渠的关系说与乐蕴,只是道:“皇上的眼光,一向都好。”
“是啊。”乐蕴懒洋洋地笑了笑,“不然怎么会先挑了我又挑了你……”
柳崇徽脸色一僵,又听乐蕴道,“说笑的罢了,你别恼我。”
柳崇徽低下头,淡淡笑道:“没有。”
乐蕴觉得那汤婆子有些凉了,拧开塞子将里头的水倒在地上,“天冷,进去吧。”
下午皇帝又见了六部的长官,依旧在勤政殿里,乐蕴与柳崇徽就在皇帝之下对面而坐,柳崇徽正听着礼部官员上呈的年节赐礼章程,忽然抬眸向对面一望,谁料乐蕴却抱着个大暖手炉,将脸也贴在上头,倚着圈椅合着眼,俨然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柳崇徽觉得不妥,刚想悄悄叫内侍唤醒她,却对上皇帝示意不必的目光,只想,大约是乐蕴身体今年不大好的缘故,人也容易疲累,左右这些都是尚书省的事务,自有尚书令吴亨在,乐蕴听不听也都无妨,就这样,在皇帝与右相都默许了乐蕴在这样的场合大睡起来的情况下,整个勤政殿议政厅就弥漫着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氛。
当然,这种气氛乐蕴是不知道的,她只在时不时被汇报政务的官员吵醒后,低声骂了两句,复又换了个妥帖舒服的姿势支颐着继续睡。那官员听到自己挨了骂,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右相,再看看这位骂了人还心安理得呼呼大睡的左相,只好一边委屈一边无奈当作自己也根本没听着一样。
就这样到了黄昏时分,当内侍上来换了第三炉炭火时,乐蕴终于慢慢睁开眼,斜晖透过窗格散漫地落在她的脸颊,乐蕴抬手按了按眉心,轻抿的唇角还有一抹似绽未绽的笑容……
柳崇徽坐在她对面,也不知坐了多久,见她醒了,方起身道:“阿乐?”
乐蕴微微抬起眼帘,有些茫然道:“嗯?”她举目一望,不禁道,“天快黑了。”
柳崇徽无奈道:“是,皇上已到秦公子处了,我没让你吵你。”
乐蕴这才清醒了一二,慢慢坐起身,不妨有些腿脚发麻,险些跌了下去。
幸而柳崇徽伸手扶了。
柳崇徽扶着乐蕴,恰在她垂首时,露出如玉般的后颈上一块红瘢,那痕迹,就仿佛无暇白玉里透了一块红紫的髓般刺目,柳崇徽不由得一惊,这是什么人做的?
柳崇徽首先想到了永福,可永福怎能如此待她……不由得两肩狠狠瑟缩了一下。
乐蕴站起身,缓了缓才笑道:“对不住,我这一时……”
柳崇徽咬着细白的齿:“无妨。”她扶着乐蕴坐了回去,试探道,“你近日,可随什么人在一起了?”
乐蕴坦然道:“永福郡主这些日子都在我府上。”
这更印证了柳崇徽的猜测,那种几乎算得上凌虐的爱痕,果然是永福郡主所为。
“你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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