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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自然给不出她答案。
周侦也同样疑惑,走近一看,竟有淡淡猩红的血沫顺着乐蕴的嘴角渗下,好在宋温立即察觉到了不妥——乐蕴一直强忍着不出声,气闭于胸,偏偏她胸口有旧伤,这样憋着触了旧伤才会如此。宋温立即让人解开她的双手,扶着乐蕴顺了顺气,又一针刺入她的经脉,这才示意周侦无碍。
周侦抹了把汗,这才不到三十杖,人就已打昏了两次,他生怕这人真的死了,到时自己在皇帝那里也不用活了。
一桶冷水顺着乐蕴的后颈浇了下去,终于再度将她唤醒。
乐蕴浴在冷水中渐渐醒过来,低声哀求宋温道:“杀了我吧……求求你,求你……”
宋温低声道:“乐大人,人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乐蕴抖着唇:“救我……救我……”
她的理智已经残碎了,她很想哀求皇帝饶了自己,不要再打了,她会听她的话,只求别让她痛成这样……
然而这种声音根本无法传到皇帝耳中,皇帝坐得太高,她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只能依稀见到乐蕴在刑杖下挣扎。
在场的官员大都不忍再看,抛弃立场与道理,摆在他们眼前却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而只因为皇帝的不能容忍,就要用这样残忍的方式剥夺,只要一想到这些年乐蕴出入朝堂风光无限的样子,恶寒之感便遍布这些官员的全身,这才是皇权的冷酷,只要皇帝想,再尊贵的人,也会受尽屈辱而死。
好在三十杖之后,乐蕴身后早已是鲜红一片,周侦交待再度接替上来的人收了力气,高举轻放,打出声音来,却不敢伤她的筋骨。廷杖的规矩依例要背、臀、腿分受,可周侦是万万不敢往她脊背上打这十几斤的刑杖,只让人稍移了些,往两股上用。
乐蕴已察觉不出这些刻意安排的手段是否留情,她的思绪在煎熬中纷乱地扭曲着,她不明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承受这些,不明白皇帝为何要这样伤害自己,不明白皇帝怎能如此的绝情?
她们之间哪怕没有了情,至少还有君臣的体统,她已然愿意用生命成全皇帝的令名,为何皇帝还是要这样残忍地用刑……
四十杖后,乐蕴的双腿也不能再打了,那两股点血色透过只得再度打到臀上。这时她早就连挣扎都力气也没有了,只随着刑杖的起伏落下而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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