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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霖愕然地注视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许他的理智,也在这一刻崩塌了,他穷尽心思也不能理解这个女人的野心,他甚至也心生出一种怨念来——为什么她还活着,为什么她没有死,也许她死了这一切就都结束了。
苏完梳理了一下长发,露出耳侧一抹刺眼的白,神情也变得有些可怜:你看看我,我还不到三十岁,就有了白发了。外面的人永远也不会懂,可你该明白啊,阿霖,我们还有一个女儿,还有一个从一出生就善良得没有伤害过任何人都女儿,难道你要让她从幼年起就背负母亲的罪孽与血缘的伤痛而任人欺凌与猜忌地长大吗?”她缓缓伸出手,注视着秦越霖,“阿霖,我知道自己当年做错了事,可已经悔改不了,只能一错再错了。你想一想我们的孩子,她还那么小,那么无辜,就算乐蕴不伤害她,可苏祎呢?一个皇帝为了维护自己的权位能做出什么都不奇怪啊……你好好想一想……”
“何况,我也不是让你去害什么人。”
秦越霖怔怔地看着她,思绪如同被牵引和操纵般,不知不觉就问出了一句话:“您要我……做什么?”
“你放心。”苏完眼中露出淡淡的笑容,“不会很难,绝对不会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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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宋温轻声道,“天气暖和了,可以出去晒晒太阳,稳煦体内的阳气。”他起身,又取了两道之前拟好的药膳修改一番。春夏交接之际,日光顺着菱花窗格散漫地落到殿中,暖玉香炉中生出淡淡紫烟。药膳方子修改好之后,流云接了过去,宋温缓缓起身,忽然见一身淡青素衣的柳崇徽从外间进来 ,捧着茶水,半跪在榻边。
乐蕴笑了笑,接过茶水,大约是见到了宋温诧异的目光,轻声对柳崇徽道:“原来你们是旧相识?”
宋温立即觉得不妙,忙道:“一面之缘罢了。”
“哦……”乐蕴道,“我还以为是昔年共事一主,是故人。”
柳崇徽神情淡漠,极力忍耐着,其实到了这个地步,她连世间最卑贱的一切都经历了,却依旧学不会放下,反倒给了乐蕴玩弄的机会。
也是自讨苦吃。
宋温被人带了下去,一时静得出奇,柳崇徽就那么半跪着,似乎不叫她起来就永远不会起来,乐蕴也并不想为难柳崇徽,她的身体在这个即将入夏的时候变得好了许多,她是很开心的,“起来吧。”
柳崇徽默默站起身,既不谢恩,也不说话,仿佛以为这样的沉默就能抗拒一切的羞辱。
乐蕴喝了口茶,忽然道:“你看见了我对清渠的处置?”
柳崇徽凝着眉,似乎有些困惑。
乐蕴好整以暇:“要不要我也把你嫁出去?”
“那你还是杀了我,或是流放我吧,求求你。”
“流放你?”乐蕴冷冷一笑,“让你去和你的堂兄团聚?是不是四百里太近了,我该让人把他流放到西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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