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不会。”乐蕴自信道,“她自己清楚,杀了柳崇徽之后,她就当真是个孤家寡人了。是以,总还要给自己留一些情分。”也正是如此,乐蕴很清楚,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 苏完与柳崇徽身心相残,必是无比痛苦癫狂。
她想看的,不外乎此。
坐得足够久时,苏祎道:“我们该回去了。”乐蕴有些依依不舍地坐在她身旁, 倚着她的肩,神情温和,“回哪里呢?”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苏祎笑着将她扶起来,“我不是皇帝,你不是皇后,那么四海为家,岂不妙哉?”
乐蕴抿着唇,忽然目光轻晃,神情认真:“你有没有后悔……如果留在宫中,你还是皇帝。哪怕还有苏完的党羽,也许只要杀了苏完,就万无一失……你不必为了我,到这里隐姓埋名,一无所有……”
“我杀了那些人有什么意思 ,必得让苏完亲手去杀她的功臣,那才痛快。”她牵着乐蕴的手,踏着郁郁葱葱的花草,慢慢地走向金顶碧瓦的哈兰真宫,“我有你,就是无所不有。”
她说得坚定,无法让人有任何怀疑与动摇。
哈兰真王宫中,王座上的诃伦女王眼见二人进入,忙起身相迎,口称道:“主子,姑娘。”苏祎示意她不必多礼,又问,“如何?可觉得应付得当?”
那人笑道:“诃伦荒唐日久,国中贵族哪里看得出半分。”
“那就好。”苏祎笑道,“也不枉我扶持你做这西土之土。”
那人垂首道:“主子恩典,贱奴无以为报。”
“那就不要报了。”苏祎道,“你只要记得,日后你就是西土之王,而你从未见过我们就是了。”
那人一怔,不觉问道:“主子这是何意?”
苏祎道:“将来若你坐稳了这西境之主的宝座,势必会忌惮我二人知道你并非诃伦之事。”
那人立即欲开口,却被苏祎拦下:“你不必惊慌,也不必向我二人诉说衷肠,时移世易,人心惟危,我不信这世上总有恒久之物,自然也不信你。”苏祎瞧了眼那人的神情,又道,“但我二人并无威胁你的打算,只是为你不再起疑,也保全我二人的性命,半月后我们便启程离开哈兰真,自此永不进入西土,不妨碍你称王了。”
那人沉默片刻,眼中的欣喜与疑惑纠缠不休,一时竟也说不清心中所想。
适时,乐蕴想了想,上前道:“诃伦荒唐,但玉樽无辜,我本欲以诃伦之罪迁怒西土,如今想来,若是让这样的风光沦落战火,也许我也不会有大仇得报的畅快……既如此,那么就只让诃伦赎罪,就够了。”她从怀中取出另一枚金坠,“玉樽国印就在其中,我留给你,将来我们自会远走高飞,再不会回来。”
那人凝视着那半月形的金坠,一颗心似如此落地,半晌忽然跪地:“多谢主子!多谢姑娘!我会为主子和姑娘备好金银,望主子与姑娘余生富贵平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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