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琛依旧安静地躺在被子里,看起来像是睡着了。方至关掉灯,坐在床边。他在黑暗中靠近齐远琛的脸,几乎有些急不可耐地吻上了齐远琛的唇。约莫两三秒钟,一双手用力地推开了他的肩膀。“你发什么疯?”齐远琛手肘支撑着床想要起身。方至立刻又扑上去,像一个猎食者般循着他的嘴唇,但刚贴上他的唇角就又被躲开了。方至揽住齐远琛的脖子,小声哄道:“求求你了远哥,过了今晚我就没有机会了。”他呼出的热气尽数钻进齐远琛的耳廓里,齐远琛一时怔愣,还没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方至已经再一次贴了上来。两人身体间的温度隔着单薄的睡衣传递着,酒精通过紧紧相叠的身体打磨出火苗,流窜于四肢百骸。齐远琛心旌摇荡,起身卡着方至的脖子把人推开。方至喘着粗气,像被酒气浸透了,贴着齐远琛的脖子喃喃:“远哥,求求你,满足我这个愿望吧……”他那么可怜,又那么无助,攀着齐远琛如一根深陷泥潭的藤蔓。绷紧的弦被斩断,一整晚的郁结似乎终于找到了宣泄口。齐远琛扼住方至的后颈,攫住他的嘴唇。只象征性地啃咬了一下唇瓣,就迅速闯进他的口腔,逐着他的舌尖吸吮、舔咬,像要把他拆骨入腹。犹如一杯热牛奶顷刻间被倒翻,泼洒在两人身体连接的每一寸,粘稠、胶着、无法抽离。齐远琛徜徉在那片火热的海洋里,席卷过他口中每一个角落,力度越来越重,直到听到他身下之人的轻哼,理智才稍稍回笼。他退了出来,起身打开了灯。方至红着脸躺在床上,睡衣有些凌乱,胸膛还在剧烈地起伏。岩浆熄灭,理智回流。齐远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这次又是什么?醉酒后的一时兴起?还是想跟我一夜春宵?”方至的瞳孔微微放大,他迅速坐起身面对着齐远琛:“我没有想别的,更不是一时兴起,我只是……舍不得你。我知道,明天之后我可能就见不到你了,我只是……想给自己留个念想。”齐远琛轻轻蹙起了眉。“重新见到你后,我每天都想像以前一样,天天和你待在一起,但我知道那已经不可能了。所以我今天才想让自己放纵一回,就算你怪我、烦我都好,我不想留遗憾。”方至神情真挚,以至于齐远琛好半天没有思考能力,无从判断他这番话的可信度。重逢之后的方至离他很远。他们像是对弈的棋手,互相丈量着对方的安全区。齐远琛没想到,是方至率先打破这种平衡。那条把他们切割开的分界线轻易地被他抹去,以一个孤注一掷的吻,和一句“不舍”。他忽然觉得手心里拿那枚刺不疼了。齐远琛曾经一次又一次地梦见那个小小的身影,站立于那个雨夜里,在路灯下安静地等待着自己。而他每次梦醒后都是欣喜的。他不想承认,却不得不。他始终愿意相信那双总是望向自己的眼睛。就像现在。在这一刻,很多事情忽然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方至的不告而别、亦真亦假的告白、模凌两可的试探。六年前他对很多事情无法抗衡,也无力掌控,而如今,他可以把决定权握在自己手里。他们都长大了,不再是莽撞又没有抉择权的少年。那些往事他可以任由风散,只要这个人还在自己目之所及的一隅之地。方至最终没有等来齐远琛的任何回应,对方只是语气平淡地赶他回了房间。他一整个晚上怀穿着怅然的心情半梦半醒,眼前都是齐远琛冷淡的目光。*回到剧组,齐远琛补拍了几组镜头,江寻轩下午还有一场戏,两位演员就都杀青了,刚好一起办杀青宴。杀青宴结束后,江寻轩招呼着方至进了一个包厢,方至以为是交代下一项工作,没成想进门后对方让他坐下,单手撑着下巴看了他一会,语重心长:“小方啊。”“嗯?”方至一脸茫然。“这几天和高中同学相处得怎么样啊?”“挺……挺好的。”方至摸了一下鼻子。江寻轩点点头,眼尾藏着几分揶揄。方至看了他一会,没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半开玩笑道:“怎么了?不会要炒我鱿鱼吧?”江寻轩“噗嗤”一乐,说:“还真差不多。”方至皱起眉头,刚欲问话,江寻轩一扬手,“别急,应该算好事——有人要聘你,不仅能给你涨工资,而且我也有好处。”江寻轩翘起二郎腿,头也靠在椅背上,“虽然我真挺舍不得你的,但是对方开出的条件很高,小方,我只能忍痛割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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