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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争锋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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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利从瞥他一眼,冷笑道:“连朕都不知道这文引是哪来的,看来阁老倒是清楚得很。”

姚章的胡须颤了颤,理直气壮地笑说:“陛下这是说的哪里话,臣哪能比陛下知道的多。”

萧利从看这个老东西就觉得心气不顺,面上跟他装个和善,心内已经给他安排了百十种死法。

萧轻霂得了消息就立刻换了朝服来到了世安殿上,冷眼看了许久,才缓缓上前说道:“陛下,臣认为阁老说得有理,梁王既然拿了陛下批下的文引,便是可以入京的。”

萧轻霂抬眼看向高位上的皇帝,眼神凌厉,一字一顿道:“梁王守境有功,此次千里迢迢回朝,陛下理当以礼相迎。”

萧利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暴怒的神色缓缓淡了下去,略微思忖了片刻,衣袖一挥,说:“那就遣京西南营指挥使程焦,率领一千轻骑到城门迎接梁王回京!”

城门轰然洞开,长长的昝夜街被清理了个干净,一眼望去连个人影都没有,只有程焦率领的轻骑分列道旁迎接梁王入京。

萧怀鸣神色傲然,跟身旁的副将高声说话:“许久没有回京,父皇驾崩都不让我回来看看,瞧着我这皇兄的皇位倒是坐得心安理得。”

副将神色紧张地看他一眼,压低声音说:“殿下,郢皋不比梁衮,还是小心为上,行事说话不要太过扎眼。”

萧怀鸣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那又如何,要不是本王被人摆了一道,早就回来了,说起这个,本王可是记得被谁摆了一道——路千棠呢?他在郢皋吗?”

副将答道:“听说被遣去苏淮除匪了,不在郢皋。”

萧怀鸣又哼了一声,不掩嘲讽道:“路千棠这人是很有意思,只是眼光实在太差,拥护我们的新陛下都把自己拥护到山旮旯里去了,他可真是赤胆忠心,他若是跟本王一条心,眼下怎么也给他个大将军做做了。”

副将心里惴惴不安,声音仍然很低,劝道:“殿下,谨言慎行,有什么话不急于在这一会儿说。”

萧怀鸣朗声笑,又说:“行,不说了,不过等本王安稳下来,第一个就要把路千棠拽过来,叫他好好给本王解释解释,再看怎么处置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副将应和了一声,说:“殿下说得是,旁的都不用急,该算的账都可以慢慢算。”

萧怀鸣进宫后都没见到萧利从的面,就被安排好了住处,他的一切都被安排得妥帖,萧怀鸣也没什么好发作的,再加上京西营的人全程陪同,萧怀鸣也不好去见什么人,便没有再兴风作浪。

宫里当天就下了旨,说是体谅梁王舟车劳顿,让他带人先行休整两天,两日后在宫里为他摆了洗尘宴,到时再进宫拜见。

这时秦欢翎带的人也到了郢皋城外,萧怀鸣进京的时间比他们预估的要早了些,眼下梁王已经进了京,为了以防万一,路千棠不好再待在郢皋,还没能好好亲热一会儿,就跟萧轻霂商量着,准备在当天关城门前离开王府。

萧轻霂有点放心不下,说:“上次你回京勤王,可算是把萧怀鸣得罪透了,再遇上他,你有什么想法?”

路千棠笑了笑,说:“我既然做都做了,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所以这次可千万不能输,梁王确实待我不错,这回要是栽他手里,我得被他剁吧剁吧喂狗了。”

萧轻霂也笑了,说:“你这么想最好,千万别心软把自己栽进去。”

路千棠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说:“我对他心软什么,我最脏心烂肺了。”

萧轻霂笑了一声,说:“你可真会说话。”

路千棠凑过来亲了亲他的脸,说:“我就对你心软,不对你脏心烂肺,别的不用担心,我掂得清,要是输了,我们都得玩完,我可没那么蠢。”

萧轻霂眼波微转,笑说:“嘴越来越甜了,哪里学的?”

路千棠跟他笑笑,蹭过来说:“这还用学?都是大实话。”

萧轻霂摸了摸他的头发,收了玩笑的神色,说:“小心为上。”

*

晚宴转眼就到了,萧怀鸣换了身衣裳,没穿甲胄,终于有了些贵公子的模样,这几天待得还算顺心,一方面碍于宫里的眼线,一方面确实没想起来,完全忘了要跟姚章通通气,自己过得悠哉游哉的。

萧怀鸣一早就进了宫,去见了他的母妃,昔日的姚贵妃如今住了太妃宫,风韵不减当年,仍是贵妃时傲气凌人的派头,看见儿子时才算是有了几分柔情。

萧轻霂来探望顺太妃,正陪她在御花园的凉亭里喝茶,正好瞧见萧怀鸣随着姚太妃也往这边来了。

萧轻霂往外看了一眼,实在不想跟他们起什么冲突,便开口道:“娘娘,风大了,不如先回去吧。”

顺太妃抬眼看看他,笑了,说:“没事,难得今天暖和,你也该出来透透气,你成天关照我的身子,也该关照关照自己的。”

萧轻霂也笑,说:“我已经大好了,还能陪着陛下喝点酒。”

顺太妃一听就微微皱了眉,说:“歧润,太医说可以喝吗?”

萧轻霂帮她倒了茶,说:“太医说可以少饮,不碍事的,娘娘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顺太妃的眼神柔和,萧轻霂却总有一种被她看透了的感觉,只好垂了眼不去对上她的眼神。

顺太妃却好像没有去猜什么,只是说:“当初你与陛下的关系再好,那也是你和兄弟间的事情,如今事事都是君臣有别,歧润,你也要有心里数才行。”

萧轻霂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罕见地露出几分身为晚辈的局促和委屈来,低声说:“我知道,只是吐谷溪的事情……我一直帮不上忙,心里有些着急了。”

顺太妃近些日子好些对很多事情都释然了许多,听他这么说也只是淡淡一笑,说:“心急有什么用呢,如今不过都是熬日子,何必太着急。”

萧轻霂正想说话,萧怀鸣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叫道:“顺娘娘,四哥,好巧。”

萧轻霂扶着顺太妃站了起身,跟姚太妃见了礼,萧轻霂笑说:“蕴则好久不见,果真沙场上闯出来的儿郎和在深宫里养大的大不一样。”

萧怀鸣冲他一笑,毫不避讳道:“四哥像是一点也没变,换身衣裳说是公主也没人不信。”

姚太妃睨了他一眼,细声道:“怎么和瑾王殿下说话呢,没大没小的。”

萧轻霂倒是不在乎,只是笑说:“许久没见了,玩笑话罢了,娘娘不必介怀。”

姚太妃款款笑着,关切道:“许久没见你进宫了,歧润近些日子身体好些了吗?用的药都好不好?”

萧轻霂客客气气答道:“谢娘娘关心,都好。”

姚太妃看看儿子,又看了看他,不知真情还是假意地叹道:“说来真是的,静妃还在的时候,赛马蹴鞠都能玩出花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倒让你的身子弱成这个样子。”

萧轻霂听她提起自己母妃,当时心下不快,但也不好发作,正打算随便说两句把这件事糊弄过去,没成想一直默不作声的顺太妃开了口,说:“那倒也不是萨娅的问题,歧润小时候生了那么一场大病,多亏了贵妃娘娘照料得好,才不至于让他全须全尾的从阎王殿走回来。”

她说完又一笑,半遮了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转头问道:“歧润,我刚刚是不是用错了什么词?”

萧轻霂还没接话,她自己提着裙摆走下了石阶,说:“承蒙娘娘惦记,只是嫔妾实在没读过什么书,若是说错了话,还请娘娘不要放在心上。”

萧轻霂连忙跟了两步上来扶她,知道此时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便也没再插嘴。

果然姚太妃脸色都变了,她强忍着怒气,又假笑道:“那自然是不会,蕴则都回来了,我开心都来不及,哪会跟妹妹计较这些有的没的。”

姚贵妃说着亲昵地拍了拍萧怀鸣的手背,说:“真是岁月不饶人,总觉得蕴则离京时还是个孩子,再回来一看,竟然都成了大人——哎呀,说起来八殿下也许久没回郢皋了吧,怎么不叫他回来看看,许久没见,本宫倒也有些想念他了,岚松可是个聪明孩子,想起先帝还在的时候,还时常夸他呢。”

姚太妃越说越起劲,顺太妃只是静默地看着她,眼神里有些空无一物,半晌才说:“我的孩子,在哪里都是惹人喜欢的,又何必介怀见或见不到。”

她说着看了一眼萧轻霂,神色又变回了她常有的柔和模样,温声说:“歧润,起风了,我们回吧,我叫人给你炖了莲藕竹笙虾丸汤,我记得你还挺喜欢吃。”

萧轻霂的眼睛弯了弯,微微弯腰俯首道:“娘娘记得不错,我是很喜欢,许久没有吃过了,以前也叫人在王府做过几次,但都没有娘娘宫里的小厨房熬的味道好。”

顺太妃笑了笑,说:“那看来我是准备的正好——梁王殿下要一起来尝尝吗?我那里的小厨房就会熬这种家常的汤水。”

萧怀鸣还有点没明白这两位娘娘是怎么回事,被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懵了,只是发现自己母妃好像情绪没那么好,便笑着拒绝了:“谢娘娘的好意,刚刚从我母妃那里吃饱了出来的,就不去叨扰了。”

顺太妃微微点头,又与姚太妃见了礼,便缓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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