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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鸣被扣在当初先帝赐给他的梁王府里,除了王府周遭都被围得严严实实,倒也没人难为他,没被绑也没被锁,在府中各处都能自由行动。
萧怀鸣把那身湿透了又滚的全是泥的衣裳换了下来,心下越想越不平,他哪受过这种气,这会儿憋闷得直在院子里打转,小厮没有办法,只好也跟着他乱转,跟前跑后了好半天,好声劝着:“殿下,憋屈也没有办法了,还是想办法让人给太妃娘娘传个信,娘娘说话总是还管用的。”
萧怀鸣不是傻子,这么粗陋的手法那位就信了,连查都不查就把他扣了,还当着众人的面上纲上线的,明显就是故意设计他,想给他点难看。
梁王殿下的脑子是不笨,但是脾气实在太暴,此时就一心要把莺慈抓过来对峙,再一拳揍花那个太监的脸,才能消了心头这口气。这会儿听了小厮这话也觉得没有旁的办法,便立刻让他去拿了银钱往宫里传信。
萧怀鸣刚回郢皋没两天,脚跟都没站稳,他还不想这个时候闹得太难看。
直到天色泛白,晨光透过纱窗落在桌案上,送信的小厮才急匆匆地来叫他,萧怀鸣这一夜几乎没怎么睡,刚闭上眼就被咋呼起来了。
不过他也没生气,很是急切地问道:“娘娘怎么说?”
寒冬正月里,小厮还跑出了一脑门的汗,抬袖擦了擦才说:“殿下,我请人去打探宫里的情况,说是……太妃娘娘她……”
萧怀鸣脸色唰地一变:“娘娘怎么了!再吞吞吐吐的本王宰了你!”
小厮脸都白了,没骨头似的跪下了,说:“说是娘娘知道殿下被扣,急火攻心,晕过去了。”
萧怀鸣挥袖扫掉了桌案上的茶盏,把这灰头土脸的小厮吓得又是一抖。
小厮忙说:“殿、殿下,您先别着急,小人、小人找来了另一位。”
“殿下!”
小厮都还没说清楚,身后穿着梁衮黑甲的人大步进了房门。
萧怀鸣神色一松,上前猛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终于露出第一个笑容,说道:“好小子,怎么进来的,外面围成那个样子!”
这人正是跟随梁王的副将——高舒,高舒往屋内让了让,说:“殿下,我们里面说话吧。”
待关好了房门,高舒才说:“属下得知殿下被人陷害,一直在王府外徘徊找了一夜,发现西南角有棵榆树,那里没有人把守,属下是从那里翻进来的。”
萧怀鸣一砸桌案,骂道:“那个小蹄子给我下药!萧利从那个昏头的皇帝,问都不愿意多问一句,就是一心想搞死我——外面情况怎么样?”
高舒说:“宫内封锁了消息,别说宫城,现在郢皋城都不好进出,兄弟们还扎在京西南营,暂时没事。”
萧怀鸣眉头紧皱,说:“封锁了也好,叫他们知道了又该闹了,现在本王还不想闹起来。”
高舒神色不大好看,说:“殿下,属下总觉得这个王府不安全,到处都是皇帝的人,万一要对殿下不利……而且消息都传不出去,那位做点什么也没人知道,这个地方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萧怀鸣想了想,烦道:“现在若是走了,萧利从又该找由头问罪于我了。”
“对了,”萧怀鸣突然看向他,问,“阁老那里呢?有什么消息?我都这样了他还不想想办法?”
高舒叹了口气,说:“被陛下留在宫里了,一直都没出来,属下往姚府留了信,不知道阁老什么时候能瞧见。”
萧怀鸣噌地站起身,不耐道:“没有一个靠得住的!还是先离开这里算了,横竖萧利从都不会放过我。”
高舒也站起身,应道:“是,我这就带殿下出去。”
萧怀鸣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搞得这么狼狈,好不容易出了牢笼似的王府,高舒便悄声引他往焦竹坊的符南里去,想先和驻扎的轻骑汇合。
他们一路出了尚忆坊,到了昝夜街南端,将将踏进符南里,忽听得马蹄奔踏声,高舒心里一紧,忙拉着萧怀鸣躲到了密林里,待这队人马近了,瞧见大概不到百人,望去皆是黑色铁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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