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怎样幼稚的母亲,会靠给孩子寄明信片来表达自己的关心?
她冷了饿了病了被人欺负了,你寄两张饱含爱意的明信片,她就没事儿了?
凌霄其实拢共也没跟漆女士说几句话,都是漆女士在絮絮叨叨地说,说到最后就表达了一个观点,余漆之高中之后就和她断绝了联系,如果不是今天偶然遇见,她甚至不知道余漆之在哪个城市,她丈夫的生意目前稳定在这个城市,她知道当初很对不起余漆之,想借着凌霄来修补一下母女关系。
凌霄只回了她一句话:“漆女士,是不是在你看来,阿七现在过得很好,有我,有孩子,所以,她就应该原谅你当初对她的所有疏忽?”
漆女士哭得梨花带雨,连连摇头:“不是的,我只是想,她到底是我女儿,血浓于水,我想为过去欠她的弥补些什么。”
“抱歉,”凌霄打断她,“恕我直言,您曾经对阿七造成了伤害,原不原谅是她的事,她如果愿意原谅你,那是她宽容善良,如果不愿意,那也是正常的。没有人可以犯错的时候肆无忌惮,后悔了就有机会弥补一切,您弥补不了任何事,阿七也不需要您弥补她什么。”
凌霄越说越不耐烦,心里涌起一股烦闷,只觉得眼前这个美艳的女人一把年纪了还天真得可怕,他不想跟她多聊一句话,只想赶紧结束谈话,然后——
然后……
他想,自己这会儿最想的,就是给阿七打个电话,自己没什么立场安慰她,甚至这时候给她安慰或许会适得其反。
但是……
他总得为阿七做点什么。
是的,阿七,他不自觉地开始习惯这个称呼,余漆之是个张扬自负不好招惹的妖精,但是阿七不是,阿七是讲义气、真性情、心里却藏着很多很多委屈的那个姑娘。
这姑娘挺好的,凌霄想跟她成为朋友,在她需要的时候,给她一点力所能及的帮助。
我习于冷
小铁盒子扁扁的,边角处的漆剥落了不少,糊了一层锈红色的铁锈,盒子是糖果盒,几年前学生之中很流行的夹心软糖。
时针指向了十一点,熹熹已经在隔壁睡着了,凌霄也自觉洗完碗回自己家了,余漆之照例做完全套护肤流程,准备接着看那本木心的诗集《我纷纷的□□》,却怎么也看不下去,一页纸捻了又捻,到底没忍住,爬起来翻出了这个盒子。
是从地板下面扒出来的那个。
凌霄当时很奇怪,她为什么要把东西藏在地板下面,如果是很珍惜的东西,不应该藏在容易受潮灰尘又多的地底下,如果不是,那为什么不干脆扔了,甚至,搬家之后还要特地带着工具回去把它刨出来。
其实很简单,这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余漆之少年时期的求而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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