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绪拍了拍谭骁的肩膀,推门出去。“谭骁,你又瘦了。”贺平声音带着埋怨,“是不是又偷偷熬夜了。”谭骁鼻翼嗡动,原本就红肿的眼睛蓄满泪光,笑着说:“是啊,没你看着,夜太长了,睡不着。”忽然满是消毒水和信息素的病房里涌出一股血腥味。“咳咳咳!”躺在床上的贺平喉咙痉挛,喷出带着血沫的口水,他快速抬手捂住。谭骁猛地跑过去,双手慌乱的掀开被子,就看见一把短短的水果刀插在他腹部。“谭骁...”贺平嘴上下巴上都是血,他双手都沾着血,轻轻捧着谭骁的脸。“我不想活了。”谭骁脸色发白发青,十根手指头都发着抖脱下身上的衣服,紧紧堵在他腹部。“医生!护士!有没有人啊!救命啊!”“别哭.....”贺平抹掉他眼上的泪,“别哭。”谭骁眼眶发红,但脸上无比淡定,他一只手把贺平抱起来,一手死死捂住衣服,说:“别怕,我带你找医生。”贺平手臂无力的挂在他脖子上,虚弱的抬眼盯着谭骁下颌。“你在,我死也不怕。”“啊啊啊!医生,护士,救命啊!”谭骁撞开门,阮绪刚好拉着打瞌睡的值班医生跑来。“他...他腹部有刀!”谭骁声音发着抖,“刀身有五厘米长,他是A型血,快调血!”医生一见两人身上大片血红,立马惊醒过来,赶紧叫人把贺平送进手术室。程烬提着方盒来时,贺平还在手术。“...没事吧。”阮绪表情很僵硬,愣愣看他一眼,又垂下眼睛。低声说:“不知道,还在手术。”看着跪在手术门前的谭骁,程烬走过去,带来的羽绒服披在他身上。“.....谢谢。”谭骁的嗓子已经哑掉了,说的话很粗糙。气氛很消沉,冷冷清清的。程烬觉得自己很多余,心中莫名很生气,但又无可奈何。他把手里煮好的速冻饺子递给阮绪,“吃点,我守着。”阮绪摇摇头,视线落在紧闭的手术门上。新年第一响礼炮响起来时,贺平才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看着虚弱但还活着的贺平,谭骁高高仰着头,闷闷笑一声,几秒后低下头,用力揉着眼睛。“别哭。”阮绪一夜未说话,嗓音格外的沙哑。谭骁小心翼翼捧着贺平消瘦的双手,看着让人难受,仿佛贺平是什么脆弱一碰就碎的稀世珍宝。“活着...我们都好好活着。”贺平醒来后,已经是大年初五,阴沉大半月的天忽然就放了晴,太阳还有点辣。“...醒了?”阮绪快速把手里的糖水放好,指着门外说:“谭骁打饭去了,一会就回来。”贺平抬手轻轻抓住他手腕,低声道:“我不想见他。”“....”阮绪微微睁眼,说:“为什么?”贺平慢慢松开手,抬手指了指脖子,“我现在是游砚的人,他老是来,不好。”望着贺平清澈明亮的双眼,阮绪心里堵得慌,慢慢就红了眼。“他还没站稳脚跟。”贺平说,“就像初生的牛犊一样,人家轻轻推一下,就摔得浑身血淋淋的。我不想他,因为我,得罪游砚,我看不得他憋屈。”阮绪咬着牙,拼命忍住眼眶里的泪还是忍不住落下来。“阮绪,别哭。”贺平脸色和枕头一样雪白,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笑完之后,他就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这时,谭骁推门进来。看了一眼的阮绪,沉默的把饭盒放在地上,就拉门离开了。游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吊在一个破旧的吊车上,脚上还捆着结实的麻绳,动一下都不行。他快速扫看一圈,才注意到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谭骁。阴阳怪气地笑一声,“哟,胆子不小,连我都敢绑?”谭骁面容惨淡,有一下没一下的转动手里的蝴蝶刀,露出的两截手臂,充满野性和危险的气息。“我还怕下药重了,下刀时候,你醒不过来呢。”游砚眯着眼盯着谭骁,忽然说:“你知道贺平为什么心甘情愿上我的床吗?”谭骁没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手里飞转的蝴蝶刀戛然而止。游砚倒是一点没有害怕的表现,甚至笑呵呵的望着谭骁。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毛骨悚然的刺激,眉梢眼角都是病态的笑意。“贺平有两个alpha哥哥,全家人的收入就靠他妈妈那个小卖部生活...唔,怎么说,还算家庭美满。”说到这里,他歪着头瞧着谭骁,“被钳制的人都是有把柄在坏人手里的,跑不掉也逃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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