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都让你俩说了,可叹我这个英雄毫无用武之地啊。”孟旧柏看着他俩一唱一和,默契十分,啧啧道,“看来你俩不是仇人,指定有什么猫腻。”
易小凉扶额,孟旧柏此人,惯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有了初步的定夺,眼见着夜色淡了下去,易小凉眼皮终于酸涩起来。
先头问过青翠,院子里倒还能腾出一间房来,于是孟旧柏便嚷嚷着困先回去睡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易小凉与周蘅。
“昨日的事,是我不对。”周蘅终于开口。
“周蘅。”易小凉打住他,径直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周蘅手指一颤,他无法欺骗自己,却又不能赤诚地面对,他怕再多留一刻自己会忍不住将心思全部摊开,只能慌乱起身,道:“不早了,阿笙你早些休息。”
就在周蘅开门的那一刻,听见身后易小凉道:“昨日的事,我不会放在心上。想我横行封安大小风月场所,什么没见识过。眼前有更重要的要做,不必因为这些横生枝节。”
“好。”周蘅心生酸楚,缓缓阖上门。
天上月色明朗寂寥,庭中人影彳亍独行。
易小凉望着紧闭的房门,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些什么,她和衣跑到床上扯过被子蒙住脑袋,随即传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睡沉了,竟还能有闲心赶了个七拼八凑的梦出来。
她极少做这样的梦。
梦见自己浑身是血,心口不住灼烧,她踉跄了几次才勉强站起身来,每往前走一步都像是身负千钧走在刀刃上,要咬碎了牙才能迈出一步,可是每一步都因为疼痛和颤抖而踩不扎实,手臂长久保持一个姿势已经僵硬麻木得没了知觉,额头上的血一点点流到眼睛里视线模糊一片,衣襟上的血迹还未干透又被新淌出来的血浸染,黏在伤口上来回撕扯。
风刮得厉害,脚下的路远得很,但脑海中总是有一个声音在提醒她,绝不能松开,绝不能停下。
却又有一个声音在说,太绝望了,一定要快点醒过来,醒过来就好了,都是梦,这都是梦。
可她还是倒下了。
再一揉眼又到了步青谷,只见无边的山峦采撷了天虹于肩,林间幼鹿来回踏破薄雾,萍上香蒲里浮了白鹅,溪水淌过山石泠泠作响,是个四平八稳的梦。
耳畔水滴青石的声音逐渐清晰,在脑海中荡起波纹,神思从一场旷日持久的沉寂中醒来,一时间手脚都跟不上动作,就像是从旁处借来的一样,连疼痛都迟钝了许久才逐渐清晰。
她起来坐了许久后五感才后知后觉地明晰,然后晃晃悠悠走到门前,院子里碾药的人听到开门声回头。
但是她看不清这个人的脸,只听见他似乎是十分激动的问,你醒了?
她扶着沉重的脑袋想,这不显而易见的是句废话吗,不醒能出来溜达吗?
眉目模糊的人先是拿了件披风给她,然后捞了她的腕子诊脉。
“阿笙,阿笙……”
“易小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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