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蘅焦虑之中伸手折柳奔至易小凉身前将她护住,手腕一抖,柳条绷直柳叶似刀。
易小凉咳嗽一声,站起身来:“周蘅,我好不容易从贺姑娘手中抢来的机会,你就不要同我抢了,你去找找那些失踪的村民吧。”
“阿笙……”周蘅欲言又止。
“早去早回,我晚点儿再跟你算账。”易小凉不容他推脱,只瞧了他手中的柳条一眼,此等手法非内力高深之人不可为,这小公子藏得挺深。
“你们两个演什么夫妻情深!”陈不知啐了一口,“呦,易小凉,当年你不是挺嚣张的吗,如今怎么如此不堪一击了?”
他持索走近,“今日就拿你的血来祭奠我两个兄弟!非啖肉饮血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易小凉左手拇指拭去唇边血迹,挑唇抬眸冷笑:“那你也得有这狗命!”
“阿姐,前面便到鹤归楼了。”易轻寒打马疾行几步与易小凉并肩,“如今五月正是登楼观景的好时节,要不要在此处稍事休息一下?”
“知道你瞧见美景便挪不动步子了。”易小凉跃下马来,拍了拍马儿,它便自行去河边饮水去了。
登楼纵目远眺,能瞧见翠山远黛,夕阳余晖下,小桑河粼粼波光似碎玉,河畔香草芦花正盛,垂柳拂河面,芦雪因风起,天低日垂,暖风轻绕。
“轻寒,你这次出门是做什么去了?”易小凉倚栏而立,对拿着水囊正登楼而来的易轻寒道。
她与易轻寒并非是一道出的门,只是机缘巧合在路上碰见了,易轻寒一年之中在家待的日子屈指可数,易小凉自然不会放过如此骗他回去当少庄主的大好时机,便生拉硬拽与他结伴而行。
经楼而过的风浮起少年束发的丝绦与墨发,少年容貌与眼前姑娘五分相似,尤其是眉眼唇形,易轻寒笑着,露出一边一颗虎牙,灵动中又含了几分乖巧,道:“四处去看了看景呀。”
易小凉接过水囊,抬头瞧着他:“又长高了许多,哎,如今阿姐打不过你了,你连实话都不说了。”
易轻寒弯腰将脑袋伸过去:“喏,给阿姐打。”
易小凉伸手呼噜呼噜他的脑袋,将梳理得顺滑的头发揉得一团糟才罢手。
易轻寒等她收了手,顶着鸟窝似地头发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只见里面躺了一枝发钗还有一枝簪子,易轻寒拿出其中那支缠枝银杏叶发钗递给易小凉:“阿姐,这个送你,可喜欢?我瞧见这发钗便想起山庄后山漫山遍野的银杏树,想起了阿姐。”
易小凉拿了发钗自行插在了发髻上,又指着那枝发簪问:“那你瞧见这枝簪子又想起了谁?”
她这弟弟胎中带弱,生下来身体便单薄,她却是个能吃能睡的,个子蹿得飞快,踢天弄井摸鱼掏虾,可怜小轻寒整个比她矮了一个头,吹不得风受不得寒,裹成个粽子一般才能出趟门。
于是她每日野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去看易轻寒,不出意外他会捧着本游记在看,瞧见她回来,欢快地睁圆了一双眼睛喊「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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