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的拒绝,嘘了一声:“别吵嘛。”
琴音泠泠起,和着梅香空寂悠远,风自幽深山谷淌来,白雪皑皑里一枝寒梅著花向月。
易小凉不大懂音律,只能听得一知半解,本以为向来浪荡的孟公子早就听得不耐烦了,谁知却见他似有失神。
琴音陡然急促,万壑千岩间急湍碎玉,汹涌澎湃地跌下千仞绝壁。
孟旧柏忽然伸手捂住易小凉耳朵:“别听!”
易小凉已然觉察到不对,自行伸手捂住耳朵,借音律行杀术,这是沧音教的功夫。
孟旧柏屏息凝神,随着乐曲的韵律调运体内气息。
易小凉已有些头痛,她叫了孟旧柏几声却未得到应答,只见孟旧柏不似她一般堵着耳朵,却是听得极其认真,那种从颅骨内钻出的痛感让她难以忍受,若再这般下去她体内气息怕是完全被行歌所控制,要好好感受一番肺腑翻腾撕裂的的味道了,遂强撑着腾出一只手运气于掌,抛出手中折扇。
折扇带了凌厉之风,朝着行歌旋去,却在离知苦几寸远的地方骤然停住。
琴音中的内力与折扇上的内力迎面相接,一边是波涛浩瀚,一边是骤雨狂风,折扇便悬在了半空。
眼见着扇面开始随着音波抖动,风声呼号,终于将扇面绞碎,残破的折扇跌到了地上。
易小凉心头一跳,眼睁睁地瞧着折扇损毁,那可是小师兄送她的东西。
折扇落地那一瞬,孟旧柏眼帘一起,心道正是此时,扯下身侧无风自动的罗幕朝着行歌掷过去,轻盈的荼白罗幕瞬间被绞杀得四分五裂,洋洋洒洒似天女散花。
漫天的雪片在空中停了一瞬,反向易小凉与孟旧柏的方向射过来,二人腾挪闪躲,碎纱离开琴音中内力的控制后软绵绵地落到了地上。
行歌却忽然按下琴弦意图收声,奈何为时已晚,仍有一片纱绢如漏网之鱼般落在琴弦上,立时有一根琴弦绷断,行歌喉咙涌上一丝血气。
行歌仿佛一刹那换了个人一般阴恻恻地盯着两人:“毁我琴者,当死。”
若是今日之前提起行歌这个名字,易小凉决然记不起她的样貌,因为这个姑娘并不算出众,没能教人过目不忘。
此时眼前的姑娘虽然依旧眉目清淡,可眼神却似浓夜笼罩,像暗夜里蛰伏的野兽,隐藏在皮毛下的每根利爪上都沾着嫣红的色泽。
易小凉道:“你毁了我的折扇,又该怎么算?”
行歌目光阴郁地盯着两个人,瞧见了易小凉腰间的玉佩,她一扫而过,以指作刃飞身朝两个人扑过去,就如同俯冲扑食的鹰:“就算今日他亲自来,也留不得你们的命!”
易小凉已经许久没见过如此的轻功了,怕是只有上回在山庄门前瞧见周蘅假扮的沈三才可与之一教高下。
不过弹指间,行歌的手指如鹰爪般擦过易小凉的脖颈,若不是她避得快,免不了得叫她撕层皮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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