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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嫁的曼尼达和他的雄主也出席了舞会, 亚雌脸色并不好看,明晃晃透露出嫌弃的意味。他旁边的雄虫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不丑,但长相只能评价一句平平无奇。
看外形两虫并不搭。
兴许就是因为雄虫的平庸,没有背景、长相普通、性格木讷,虫皇才会选择把他天真娇气的五皇子嫁给对方。
即使虫不是最优秀的,也不会让曼尼达过得太糟糕。
很明显,曼尼达并没有领悟到虫皇的良苦用心,成婚后一直闷闷不乐,不是嫌弃这就是嫌弃那。
也亏得对方脾气够好,随便换一只他别说出席舞会了,四肢能不能健全还有待商榷。
“你自己待着,不准跟着我!”曼尼达没好气道, 瞅了眼对方的丑脸后翻了个白眼, 气冲冲走了。
雄虫只是掀了眼皮,看向他走的方向, 垂下了眼。
敢这么跟雄主说话的除了曼尼达还真没几只了。
亚雌在离角落十来米处停下脚步, 看着灯光下俊美无涛的谈隽,又无法忽视掉与其并肩的雌虫,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虫间的特殊气场已经无法再容纳其他虫了。
他贝齿轻咬, 紧紧攥着精致的衣袖, 美眸无可抑制地流露渴望, 美丽的长发垂落至背, 但终没有再向前踏步。
他已经结婚了。
待在原地良久, 手都抓到疼了, 直到手被虫抓住后才从深深的漩涡中自拔, 曼尼达抬起满脸泪水的脸,泛着水光的眼眸瞬间怔楞住了,仿佛卸掉了神采。
那只碌碌无为没有一点可取之处的雄虫牵住他的手,稍稍比他高出半个头,在曼尼达猝不及防的时候摸了摸他的头,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没有看不起,没有责怪。
曼尼达蓦然鼻尖一酸,头顶的温热被感知放大后是那么明显,像是小时候难过时雌父温柔的抚摸。
他已经很久没有被温柔以待了。
他骄纵跋扈,不把任何虫放眼里,但他也有想要争取的东西啊,为什么每只虫都要指责自己无理取闹。
眼泪再次抑制不住地滚出,如水库开闸放水之时呈涛涛之势的流水,一颗颗豆大的滚烫簌簌而落,滴在手背上格外烫虫。
周围的虫已经有被压抑的啜泣声吸引的了,纷纷看过来,曼尼达是出了名的好面子,无法躲避众虫探究的眼神,扑天的悲伤夹杂着羞耻让他想立马原地消失。
下一秒,他被拥入了一股热源,雄虫独有的气息没有任何缓冲扑鼻而来,他甚至都忘了哭。
“看不见了,可以放心哭。”头顶传来雄虫木木的声音。
这下曼尼达是又羞又怒,脸埋在对方肩上又无法作为,只能边哽咽边干生气。
什么叫可以放心哭?!有这么哄虫的吗?!
于是,更伤心的哭了,哭嗝一个接一个响起。
但心里那道坚实的屏障却在主人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被撬开了一个口子,足以让里面的柔软一点点流出来,随着时间的流逝,终会汇聚成只属于一只虫的汪洋。
那张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脸上呆愣愣的,身侧的手抬到半空,慢了半拍后还是轻轻落到了曼尼达背后,便再无动作,只能无措地让怀里雌虫的尽情的释放委屈。
就如结合那天晚上雄虫说的。
“我给不了你皇子般的荣耀光芒,但只要你愿意我平庸的一切都可以让你掌管,当然你可以选择离开。”
他停顿了一下:“这个承诺永久有效。”
本就是因为被林迪拒绝了脸上过不去,随便一个雄虫曼尼达都会答应,他陡然听到这话是震惊的,但也没当真没放在心上。
但潜意识里又牢牢记住了,才敢把虫皇的嘱咐忘的一干二净,把对雄虫仅存的一点敬畏之心消灭了,然后无时无刻不在对方底线上蹦跶。
看着相拥的新婚夫夫,其他虫很快又收回了目光,心下倒是对五皇子对新婚雄虫的态度发生了一点点改观。
谈隽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什么皇室的虫总喜欢往他们身上凑,去了一个皇太子又来了最令虫讨厌的二皇子。
“安嘉中将恭喜!”二皇子来顿登笑盈盈地祝贺安嘉,蓦地又变了脸,可怜兮兮的好像安嘉做了天大的对不起他的事。
“回帝都这么久了,你怎么都不找我?”
面对对方有些像指责的话,安嘉静默了一瞬,不知道该怎么回,有些不安地看了眼谈隽,再三斟酌。
“殿下身份尊贵,岂是安嘉能随便见的。”
来顿登脸都塌了,平淡无奇的脸都因为他的神态而生动起来,仿佛被主人抛弃的大狗狗。
“你就是不想见我!”柔弱的泫然欲泣。
一边被忽略得彻彻底地的谈隽冷着张脸,嘴角似笑非笑,周边的空气的温度一点点降下去了。
终于,像突然才发现还有一只虫,来顿登夸张的提高声量:“啊,谈隽阁下,原来你也在这……”像不好意思了般,他继而埋下头闷声道,“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和安嘉单纯做个朋友。”
简直是越描越黑。
谈隽精致的喉结滚动着,面对雌虫的另类挑衅险些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精神力。
“交朋友?”语气末尾隐隐透露出冷哼。
“对。”来顿登重重点头,脸上十分真诚。
谈隽一把把安嘉扯进怀里,紧紧扣住,垂眸看向下方的雌虫,泛冷的唇瓣一开一合;“我的雌侍不需要那么多朋友。”
来顿登的好脸都挂不住了,委委屈屈看向安嘉。
被捆的无法动弹的安嘉对谈隽此时的心情有了十分清晰的认识,当着别虫的面被雄虫揽在怀里,他被头发遮住的耳尖充血。
对这莫名的状况有些摸不清头脑,他只知道他现在需要和来顿登划清关系。
“殿下,您想交朋友可以找其他的虫,安嘉不值当。”安嘉不擅长拒绝虫,只微微低下头。
此话一落,那层遮羞的面具算是揭开了,来顿登也无法装傻了。
继而,安嘉柔声说:“雄主,我们回家吧,动动该着急了。”
谈隽掀开眼皮露出那对黑黝黝的眼,落在来顿登身上的眼神冷的可以杀虫,鼻息的冷哼刚好可以让对方听到。
看着快走到门口的两只虫,来顿登刚才的一脸受伤就变了模样,无辜的眼神仿佛淬了毒,背后冒出了一个巨型的青面獠牙的恶魔。
放在身侧的食指嘎吱嘎吱作响,力气大的能捏碎酒杯杆。
谈隽,早晚有一天你会跪着求我的!
虽然安嘉狠下心和来顿登说清楚了,但这并不能化了谈隽的肝火。刚进卧室,门就被大力砰的一声关上了,安嘉被谈隽反手压在门板上。
雄虫的目光灼灼,热度仿佛能融化钢铁,安嘉睫毛飞快扑闪着,不自在垂下眼但半路被对方辖制住了。
谈隽单手掐着安嘉没有一丝赘肉的下巴,脸缓缓逼近,带着炙热的气息,质问道:“不准你离其他虫太近,会生气吗?”
虽说是问句,但根本就没有给虫半分反驳的机会。
因为下一秒他就狠狠吻上了那对优美的唇瓣,强势而凶狠,没有半分留情。
不知过了多久,安嘉才能靠在门板上重重的喘.息。但他没想到,雄虫居然还没打算放过自己。
稍稍粗粝的大拇指指腹一点点碾压着红肿的红润,到凸起的珠子又加大了力度,不轻不重来回揉搓。
安嘉感觉自己的嘴皮都要被磨破了对方才大发慈悲的停了动作。
脸贴脸,谈隽呼吸声比平常急一些,撑在门上的手改为扣住雌虫柔韧的腰部,掌心的高热透过两层衣物渗透进去,引得软玉白嫩的肌肤轻微战栗。
紧接着将头埋进雌虫颈窝,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以后离其他虫远点,嗯?答应我就告诉你动动的大名。”
安嘉被这一声直接撩得腿软了,背靠着门勉强撑住身体不让两虫摔倒,垂到耳边的银发遮住了半张脸,他只得艰难点头。
“您放心。”
雄虫抬头专注看着他,话语如流水般熟练地倾泻,字正腔圆,字字郑重。
“清阳曜灵,和风容与。取容与二字,意为悠闲自得。”
清阳曜灵,和风容与。是谈宁在谈隽还是虫崽的时候教他念的,据说是古地球著名的诗人写的。
“容,与……容与,很好的名字。”安嘉一字一顿,念到后面都有些失魂落魄的意味了,谈隽这名字取得完全是戳中雌虫的心尖尖了。
雄主,我们的虫崽一定能挣脱社会对他的束缚的。
阳气上升成太阳,温和的风自如飘荡。这是雄父雌父对你的祝福。
容与,我的幼崽,你一定会做到的。
安嘉脸上是难掩的落寞,但眸子深处的微光经久不息,那是与命运对抗、追求自己的幸福的光。
对方心里的想法谈隽再清楚不过了,心也随着微微发酸,黑眸沉静凝聚,怜惜地在他眉间落下浅浅一吻。
“放心,我们会护住我们的幼崽的。”一定会。
安嘉觉得他在一点点靠近自己的幸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清阳曜灵,和风容与。——阮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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