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漠烟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问,他大伯一直没有结婚,他也曾怀疑过,但毕竟事关大伯隐私,大伯不提,他也不应该主动问。拍过片,伤势并无大碍,但腕处整片红肿还是看得有些渗人。俩人坐在诊室里,男人一边给张漠烟缠绷带一边闲聊似的道:“你刚说你朋友是拍戏不小心摔倒的?”张漠烟低低地“嗯”了一声,他一抬眸,正撞见男人眸底晦暗不明的情绪,他些微一怔:“有什么不对吗?”男人对上他的视线,看了他两秒,“凭我多年从业经验,如果不是外力作用,很难造成这样的伤势。”张漠烟睁圆着眼睛,用了好几分钟才完全消化掉这句话的意思。他不记得他是怎么走出诊室,怎么来到急救室的,这一路他脑子里都是男人最后跟他说的那些话。“伤及腿动脉,伤口很深,不像是不小心摔倒导致的。”“漠烟,你朋友有没有抑郁症?”晏清予没有抑郁症,他可以确定,难道是一时的抑郁情绪让晏清予失控,伤害了自己?晏清予是这样的人吗?他闭上眼睛,脑海里立刻出现了晏清予面对工作、生活时浑身充满自信的模样。不仅如此,晏清予和管惊阑针锋相对时,俨然就像个捍卫自己领土的霸主,他都能让柯怀这样无所不尽其极的人露出胆怯的模样。一个从头到脚都这么强势的人,会因为抑郁自伤?!张漠烟重重地攒起眉,他不相信。他给张导拨了个电话,让张导把录像发来一份。很快,他邮箱叮地响了一声。张漠烟深吸一口气,点开了视频。正如张导所说,小严撞上的那一刻,晏清予失神了。后面就是晏清予摔倒。而倒下的角度,正好挡住了摄像头。这之后,只能听到喧嚣声四起,感觉到场面异常混乱,至于画面却没有了。这个视频虽然看不到跌倒以后的场面,却能看出晏清予摔倒是因为他,而现在最重要的是,晏清予还好好地活着。至于其他的,他还有的是时间可以和晏清予沟通。想明白这一点,张漠烟来到病房时,心态已经放松了一半。晏清予还没从麻药中醒过来,静悄悄地像个睡美人一样躺在病床上。张漠烟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他病床边,他目光描摹似的掠过晏清予锋利的眉骨,高耸的鼻梁,来到他轻抿着略显淡漠的薄唇,即便现在是昏睡状态,晏清予仍给人不屈和高傲的感觉。只是这不屈和高傲,因他苍白的面色,干裂得脱皮的嘴唇,明显瘦了一圈的下颏,让他看上去脆弱了许多。和那个清醒时,会霸道强势地压过来,用这瓣漂亮的嘴唇用力堵住他的男人,几乎无法在他眼里重合。张漠烟不禁眼眶酸涩,心脏的闷痛让他微微弯下了腰,他忍不住伸手探到薄被下,拉住了晏清予的手腕,将掌心盖在了他的手背上。微热的体温透过掌心传了过来,张漠烟这才轻轻呼出一口气,心里莫名踏实下来。一缕晨曦透过窗帘的缝隙,影影绰绰地照在窗台一盆黄色的长寿花上,虽然是极其普通的小花,却生机勃勃。晏清予睫毛颤动了一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茫茫的天花板,空气中漂浮着消毒水的气味。记忆如潮水般涌回脑海,混乱的场面,惊慌的叫声,流得到处都是血……晏清予费力地挪动视线,突然睁大了眼睛,他喉咙动了动,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几分难掩的欣喜:“漠烟?”“是我。”张漠烟笑了笑,轻声说:“你感觉怎么样?”“没事,就是……”不小心摔倒几个字被晏清予硬生生吞了回去,他猛然看到了张漠烟手腕缠着的白色绷带,他面色一变,“你手怎么了?”不等张漠烟回答,晏清予艰难地从被子里探出胳膊,就要去够张漠烟缠满绷带的手,但他失血过多,胳膊使不上力气,张漠烟略一犹豫,把自己的手朝晏清予靠了过去,“我摔了一个跟头。”“骨折了吗?”晏清予的手指顺势扒住了他的手腕,小心翼翼地顺着绷带摸到虎口,一双眼睛担心地盯着他。“有点错位,”张漠烟视线跟着掠过俩人相碰的地方,指腹摩擦过皮肤,带来一点温热,他略一停顿,没有移开手,“但还好,我没有骨折。”晏清予吁出一口气,又皱起了眉,“怎么会摔跟头?”“听到你受伤的消息,我一慌,就摔了。”张漠烟仰起脸笑了笑,说起来轻描淡写。晏清予却愣住了,“你是紧张我?”“当然。”“你很在意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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