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傅云峥腿上盖着块驼绒毯,余鹤掀开毯子,还抖了抖,用没湿的地方擦去傅云峥身上的水。“咳咳咳,还有哪儿沾水了?”余鹤抬起头,目光猝不及防和傅云峥撞在一起。傅云峥的眼神很淡,好像觉得没什么,又好像是山雨欲来前的宁静。听说傅云峥残疾后对伤腿很是介怀,所以才总是在腿上盖着块儿毯子遮盖,平常谁多看一眼就要倒大霉,而这毯子就这么让自己给掀了......余鹤心跳漏了半拍,僵在原地等傅云峥发怒。傅云峥伸出手,余鹤就像被蛇盯上的小白鼠,全身肌肉绷紧,一动不动。温热的手落在余鹤鼻子旁边,傅云峥用拇指把余鹤鼻子下面的水抹走了,仿佛对待一个淘气惹祸小孩。不仅没生气,反倒有些纵容。傅云峥:“你流鼻涕了。”余鹤:“......”傅云峥把毯子从余鹤手里拿回来,装若无意地轻捻流苏,隐蔽地用绒毯擦了擦手。余鹤:“......”说傅云峥嫌弃他,傅云峥用手给他擦鼻涕;说傅云峥不嫌弃他,傅云峥又偷偷摸摸地擦手。你就大大方方地擦,难道我还敢埋怨你?余鹤张了张口,反复几次也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他站起身:“我陪您去换件衣服吧。”傅云峥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好,他点点头:“去我房间吧。”傅云峥洗完手,从洗手台转出来,绕过站在原地发呆的余鹤。余鹤跟着走进卧室,瞧见那张床有些口干舌燥。昨晚他就是在这张床上,缠着傅云峥索取无度。余鹤没和别人做过,上面的下面的都没有,他不知道是这件事天生就这么舒服,还是得益于他和傅云峥过分合拍。傅云峥的轮椅停下:“跟着我做什么?”余鹤半蹲下来,他撑着傅云峥的轮椅扶手,平视傅云峥,道:“伺候您啊。”傅云峥今天心情是真的很好,完全区别于昨晚的阴郁深沉。他眼中含着几分微不可查的笑意,目光越过余鹤望向脏衣篓里的毯子,反问道:“你会伺候人?”余鹤说:“我可以学,傅老板,您签我吧,我很乖的。”傅云峥抬起手掐住余鹤的下巴,上下打量着余鹤的脸:“说说条件?”余鹤:“没条件,给个清净地方住就行,我不想睡桥洞。”傅云峥松开手,沉吟道:“没条件,不好签。”“想玩儿我的人太多了。”余鹤如实说:“我想要清净。”傅云峥捏着手指关节,靠在轮椅靠背上略一点头:“有些谱了,继续说。”明明是电动轮椅,还是叫傅云峥坐出了真皮椅的气势。傅云峥越是气度凌人,余鹤就越容易回忆起傅云峥在他身下的样子,这源发于雄性血脉中与生俱来的征服欲。余鹤回忆起昨晚傅云峥微皱的眉梢,还有隐忍的闷哼,余鹤喉结上下滚动着,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急太凶。也不知道有没有弄疼他。下次一定要克制一点。如果有下次的话。“王务川告诉我有人点名要搞我。昨晚之前我还想着破罐子破摔,随便人玩去吧......今天我不这么想了。”余鹤垂下眼,极真诚地装乖:“您脾气比我想象中的好,和您相处很......很舒服,所以我想留在您身边,只给您玩儿。”余鹤说傅云峥比余鹤想象中脾气好,傅云峥也觉得余鹤比他想象中有意思。傅云峥是生意人,最喜欢和敞开天窗说亮话的对家谈。有几个玩的很花的老家伙盯着余鹤,这事傅云峥早知道,这也是他托人把余鹤从锦瑟台带出来最关键的原因。傅云峥从不怕货抢手,抢手才是好货,得了才更满足。他看向余鹤俊俏逼人的眉眼。余鹤生的是真好看。这样精雕细琢的五官放在男孩身上,很容易带出雌雄莫辨的女相,可在余鹤却并非如此,却竟成就了一派别样俊美。余鹤有对灵气逼人的桃花眼,双眸含情脉脉而眉峰干净锐利,不沾分毫脂粉气,反倒尽显英挺标致,再配上他那副轻世肆志的少年意气,任谁瞧了都移不开眼。有些人喜欢把自由的鸟从天上捉下来,折断双翅关进笼子里,熬鹰似的熬,把傲气、意气全耗尽了,养成一抬手就瑟瑟发抖的狗。傅云峥觉得这些人有病,喜欢狗就去养狗,干什么磋磨好好的仙鹤呢。他食指无意识的在腿上轻扣,允诺道:“跟在我身边,你还是余少爷,没人敢欺负你。”傅云峥要是养鸟,就要养鹤,把小仙鹤高高捧起,让那些龌龊人连羽毛都摸不着。诗经有云: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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