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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鹤也不扭捏,傅云峥叫他上床,他就绕到另一边躺了上去,他在椅子上窝着睡过一觉,醒来后骨头都僵了,躺下来全身筋骨都舒展开。他抻了个懒腰,卷好被子,一仰头,正看见傅云峥垂眸瞧着自己。余鹤蓦地有些羞,明明是他主动要照顾傅云峥,现在却倒头就睡。傅云峥待余鹤过于宽和,这种宽和与风月情欲无关,也不像是对待情人玩物,倒向是对待......对待一个还不太懂事的小辈。余鹤很难不对傅云峥产生信任感。和傅云峥躺在一张床上,他心里不会别扭,也不会胡思乱想。完全没有那种‘金主叫我躺在他身边,是不是想做些什么’之类的感觉。傅云峥的眼神清澈,净明如一汪冷泉。余鹤觉得很奇怪,他和傅云峥之间的关系算不得清白,也不止一次肌肤相亲——这也是傅云峥低烧半个月还没痊愈的主要原因。总之,余鹤很坚定地认为他和傅云峥的相处很干净,他能够毫无戒备地在傅云峥身边睡着。因为傅云峥真的是一言九鼎,他说每三天一次就是每三天一次。哦,三天确实是三天,连傅云峥发烧都不能破除这个规律,但一次就不见得是一次了。毕竟余鹤很年轻。傅云峥向来严于律己,宽待余鹤。除了余鹤工作的那晚,平时傅云峥绝不会主动和余鹤亲亲抱抱,但若是余鹤要是想和傅云峥亲近,傅云峥也不会拒绝。规律和秩序很能带来足够的安全感。当然,就算是工作那晚,也是余鹤碰傅云峥的时候更多,平常余鹤也很喜欢牵傅云峥的手,或者靠在傅云峥身上。余鹤是一个没有规律和秩序的人。然而恰好,这段关系中,地位更高的傅云峥在这段关系中处于被动,他将主动权让渡给了余鹤。余鹤虽然掌握主动权,傅云峥也不会担心余鹤会做出格的事情。他们之间的信任感达成了微妙的平衡。傅云峥身体温热,余鹤把额头贴在傅云峥身上,很快就睡着了。而傅云峥呢,他靠着床头半坐着。由于余鹤躺在床上,羽绒被就只能盖到傅云峥腰间,如果再往上拽被子,就会把余鹤闷在被里。虽然闷不死,但傅云峥还是没有这样做。他靠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冷。傅云峥揉了下鼻子,打开了空调。他还是坚持认为,自己这次发烧总也不好的原因,是因为余鹤非要照顾他。*傅云峥这一病,可把宅子里随侍的医护人员折腾得够呛。何止是医护人员呢?别说云苏傅宅上上下下如临大敌,连老宅那边几个叔伯都坐不住,隔三差五打电话关心问候。傅云峥不胜其扰,和长姐傅茹兰通话时直言不讳:“他们是怕我病死了,傅家企业的股票下跌,在外人看来不过是组数字,在他们眼里就是真金白银。”固定电话是复古的民国样式,和客厅整体奢丽的装修风格极搭,窗外的光影落在傅云峥身上,像副画似的好看。余鹤靠在沙发上,以拳撑头看这一幕。他对自己的骨头很爱惜,平时没事的时候能坐着不站着,坐也不好好做,斜歪着身子懒洋洋的。和傅云峥形成鲜明对比。傅云峥端坐桌边,手持听筒,衣襟笔挺,没有一丝褶皱,满身清贵端方,穆如清风。电话那边傅茹兰不知说了些什么,傅云峥神色不变,应了一声,挂断电话。这半个月下来,连余鹤昼夜颠倒的作息都快调整过来了。刚开始晚上睡不着,白天陪护在傅云峥身边就犯困,傅云峥倒也不挑,也不扰他。只有一次,余鹤在花园凉亭里倚着柱子睡着,傅云峥立刻把他叫醒了。白天这样断断续续的睡更累,还不如强撑一整个白天,晚上好好睡一觉。可惜,人对自已总是很宽容。余鹤每次犯困时都想:就把眼睛闭上歇一会儿,闭目养神。然后就睡着了。和上课时闭眼听讲有异曲同工些的意思。偏偏傅云峥对余鹤也过分宽容。综上所述,余鹤颠倒的作息至今还没有完全调整成功。这会儿,他靠在沙发上听傅云峥讲了会儿电话,眼睛又长长了,上下眼皮就像正负极,非要往一块吸。黎静正亲自擦拭红木架上瓷器摆件,摆放的瓷器大多是古玩,最值钱的天青釉三足樽式炉出自北宋汝密,虽然只有一个巴掌大,但价值不可估量。这样精细的活,黎静不敢假手于人。整个庄园除了章衫直接受雇于傅氏,其他所有工作人员——包括室内外的保洁、厨师、园艺师等等帮佣,都是傅氏和保洁公司签署的框架协议,黎静是物业公司的经理,代表公司和云苏傅宅对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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