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余鹤对这件事排斥的原因已经从担心失业,逐渐转变为对傅云峥的占有欲,在余鹤还没意识到的情况下,潜意识已经替他为这段关系增添了排他性。余鹤很不放心地穿过玄关,在开门前又探头喊了一句:“我一会儿就回来啊。”余清砚的车直接开进了庄园,就停在门口。车里温度很高,余清砚只穿着米色高领羊绒衫,浅色的衣领包着尖下巴,看起来清秀又温柔。上次见面时,余清砚身上略显浮躁的小家子完全沉淀下来,他的变化是如此巨大,仅仅半年时间就打磨掉了身上所有‘不够矜贵’的地方,硬生生将自己磨成了一块儿光华润泽的玉。余鹤拉开副驾驶的门:“余少爷亲自来接,我可真是受宠若惊。”余清砚侧头看余鹤一眼,挂挡倒车:“你和我说话非得这么阴阳怪气吗?”余鹤脱了外套仍在后座上,调低座椅靠背,半躺在副驾驶座椅上,懒懒散散:“你可以不跟我说话。”车辆从庄园开走时,沿途遇见的侍从帮佣纷纷停下朝车辆微微躬身行礼。傅家的排场余清砚已经体会过,回去后也多番打听过傅云峥的背景,对此见怪不怪。余清砚调转车头:“我开进来的时候可没这阵仗,不知道以为我车上拉个太子呢。”余鹤撑着手臂扭头看余清砚:“不许我阴阳怪气,你自已在说什么疯话。”外人都知道余家的真少爷余清砚虽然在普通人家养大,但彬彬有礼,性格随和,明明是少爷命却没有少爷脾气,极好相处,回到余家后很快得到全家的认可,祖父余老爷子更是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把传家的帝王绿玉牌送给了余清砚。只有余鹤知道,余清砚那看似温驯的皮毛下藏满了心眼,余清砚在别人面前伪装的毫无破绽,在余鹤面前却装的很敷衍。可能觉得以余鹤的智商不值得他认真。所以余鹤觉得余清砚假死了,以余清砚的手段如果有意和他好好相处,余鹤肯定把余清砚当好兄弟相处,可偏偏余清砚只在他面前炸刺。余鹤受了一肚子气,和别人说别人还不信。这个黑莲花!!!气死他了!!!余清砚道歉快到没诚意:“抱歉,只是我在来的路上一直很担心你过得不好,到了之后却发现你做金丝雀做的很开心。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能懂吗?”“你在是来的路上担心我过得太好,到了之后发现我就是过得很好,心里不平衡吧,连兔子皮不披了,直接展现真面目了?”余鹤把窗户打开一条小缝:“你这么活着不累吗?上回见面,有外人你温声细语还帮我剥螃蟹,装的跟真关心我一样,这回只有我了,你也不装什么好弟弟了......”“哥哥,”余清砚打断道:“我比你先出生的。”余鹤冷笑一声,薄唇轻启,吐字如珠:“弟弟。”余清砚深吸一口气,勉力压下怒火。余清砚一直觉得自已涵养够深,无论在什么场合都能沉得住气。可只要和余鹤相处几分钟,他全身的血就蹭蹭往脑袋里窜,整个人就像被下了降智的诅咒,什么涵养城府全都不好使,恨不能掐着余鹤的脖子和他打一架。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说余清砚相处如沐春风。余清砚明明从来没打过架。但是他想打余鹤。在这之前,余清砚给自己设定的人设是亲和悲悯,善于包容,他从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天生的仇人,于是上苍把余鹤派下来,叫他长长见识。扪心自问,余清砚现在对余鹤没什么敌意,最费解的是,余鹤对他也没敌意,然而两个人只要见面,总是莫名其妙就能掐起来。余清砚很清楚自己是讨好型人格,最擅长让别人对他产生好感,养父母、亲生父母、学校的老师同学、回到余家后新认识的那些豪门少爷......很多人能感受到他的亲和力——余鹤不在此列。一路上,他们谁也没再和谁说话。当车辆拐上高速,余鹤扒着车窗:“你要带我去哪儿?”余清砚面无表情:“奉城。”余鹤低声骂了句脏话:“你是不是有病?把我骗出来往奉城带,你怎么这么阴啊。”“爸爸住院了,他现在状态很不好,每三天就要进行一次透析......”余清砚神情很淡,看不出什么悲伤,只是在称述事实:“我做了肾源匹配,配型符合,但我的身体现在达不到活体肾捐献条件,我也在努力调养身体,一年内不能进行肾源移植,他可能会死。”余鹤坐起身,不敢置信地看向余清砚:“余清砚,你是不是疯了?你才认识他半年,有那么深的感情吗,你要给他捐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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