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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点,”傅云峥头动不了,又扭开脸避开余鹤的手:“搓澡都没这么大劲儿。”余鹤只好放轻动作:“赶紧让人把地暖停了,这一早上起来血淋淋的,瘆得慌。”傅云峥推开余鹤的手:“别擦了,我去洗脸。”“先别洗了,一沾水又要流血。”余鹤终于反应过来:“合着你去年冬天流鼻血也因为这个,难怪呢,前年没装地暖的时候你就没事,就这还烧什么地暖,这不是给自已找罪受呢吗?”傅云峥对自己不争气的血管没脾气,又不耐烦听余鹤训他,冷嗤一声:“嗬,不是你冻得流鼻涕的时候了。”对了,傅云峥装地暖是因为余鹤怕冷。余鹤心头微颤,倏忽回忆起傅云峥前年提出装地暖时的情形,不由抿了下唇,心里有种丝丝缕缕的甘甜荡漾开,感觉全身都轻飘飘的。他把下巴搭在傅云峥肩头,明知故问:“你知道自己在暖气房会鼻血,还给我装地暖呀。”傅云峥斜觑余鹤,故意泼凉水:“谁想到你在这儿一住就这么久。”余鹤嘶了一声:“你现在学坏了,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我想听什么,偏要反着说是吧?”傅云峥挑挑眉,大大方方认下来:“对,看你炸毛好玩。”“坏透了坏透了坏透了!”余鹤推了把傅云峥的肩膀,一把将傅云峥推回床上,伸手按傅云峥平坦的窄腰:“你看,满肚子坏水。”傅云峥不怕痒,余鹤乐意折腾就随他折腾。二人折腾着折腾着,又没羞没臊地亲在了一起。也不知谁先亲的谁,只知道分开时二人都气喘吁吁,嘴唇濡湿。两两相望,余鹤率先移开视线。自打傅云峥准备手术开始,二人很久没有做到最后了,尤其手术后这段时间,晚上睡觉余鹤翻个身都怕碰到傅云峥,一直克制着欲望。余鹤对自己差劲的自制力很了解,因顾念傅云峥的身体,知道恢复期间不能乱来,余鹤只能不去看傅云峥,侧头盯着枕头的一角放空发呆。傅云峥也移开视线:“我去给你拿可乐。”如愿以偿喝到可乐后,余少爷终于肯起床了。楼下,章杉正在收红木架上的瓷器。屋里烧着地暖,温度高湿度低不利于瓷器的保存,章杉需要把这些精美的瓷器收到地下储藏室去。柔软的泡沫带缠在瓷器上,一个个瓷器就像是被绷带包裹的木乃伊即将沉入地底,在明年四月天气湿润后重见天日。只有傅云峥给余鹤的那樽汝窑炉摆在红木架顶层,还没有收,见余鹤下楼,章杉恭敬地朝余鹤躬了躬身:“余少爷,您的汝窑炉要收起来吗?”章杉是一个优秀的管家,从第一次见余鹤开始,他就对余鹤始终保持着尊敬,而且会在日常中很小的细节上体现在出足够的专业性。比如都是摆在一个红木架上的瓷器,他会记住那只是傅云峥送给余鹤的,并且真的将余鹤当做这件瓷器的主人,会特意询问余鹤是否需要将汝窑炉收起来。他很明显的区分开哪些属于傅云峥的东西,哪些傅云峥已经送给余鹤的东西。除了瓷器,章杉对待其他傅云峥给余鹤的东西也是这样,从没有因为那些东西曾经也属于傅云峥或者是用傅云峥的钱买的就擅作主张。余鹤刚来的时候能那么快把傅宅当成自己家,章杉功不可没。在傅宅中,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不会擅自处置余鹤的东西。这个小小的细节能够快速建立安全感和归属感。就比如现在,即便章杉清楚地知晓应该在暖气房中收起汝窑炉的科学依据,但他仍然会询问余鹤的意见。余鹤抬手把红木架最上层的汝窑炉拿下来,把玩着坐回沙发上,拇指在开片的鳞纹上抹过,总是觉得这汝窑上的花纹和上次看又略有不同。岁岁年年,连沉淀千年的汝窑都在变化,余鹤却始终和傅云峥在一起。这种稳定的关系让余鹤很安心,也很快乐。万事万物流变幻化,朝花夕落,转瞬沧桑,但余鹤坚信他和傅云峥不会变。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傅云峥。第79章余鹤握着汝窑炉, 用手肘捅咕傅云峥一下:“你看是不是又开新片了?”傅云峥被余鹤忽然一撞,手里的书差点掉地上。“你稳重点。”傅云峥说。余鹤斜靠在靠背上,曲着一条长腿歪坐在沙发上, 浪荡子一般故意找事:“怎么,现在开始挑我了是吧。”傅云峥也不和余鹤掰扯,伸手把汝窑炉拿过来:“也不知当时是谁撞碎个柳叶瓶吓得要哭, 现在胆肥了,连我都敢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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