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峥抿抿唇:“我们可以一起去很多地方。”余鹤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可以在车里和泳池里吗?”傅云峥倏地抬起头,震惊看向余鹤:“我说我们可以去很多地方旅游,你想去的那些西南山区、青藏线、缅北、南极之类。什么叫车里和泳池里?”余鹤摸了摸鼻子:“那就去那些地方也一样。”反正那些地方也有车,也能找到游泳的地方,傅云峥向来宠着自己,多提上几回总有一次能成。成一次是一次。余鹤的坏主意写了满脸,傅云峥岂会不知。这半年可真是把这孩子饿着了,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啊!*这是余鹤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这话一点水分也没有。傅云峥坦白只有余鹤的那一晚,余鹤满心欢喜;傅云峥说很喜欢他,二人互通心意那刻,余鹤意满志得;过年那天,傅云峥把饺子随手扔到托盘上,叫他老公的时候,余鹤快乐几乎要原地飞升......和傅云峥在一起,欢愉喜悦的瞬间太多太多,实难一一列举,可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及傅云峥双腿好转,恢复行动能力。惊喜若狂。余鹤终于明白这个‘狂’字背后包含的无尽情绪。即便傅云峥再三安慰,把余鹤揽在怀里哄了半宿,又絮絮私语许久,互述了许多心里话。可余鹤还是激动的一晚上没睡着。凌晨三点,傅云峥早已入睡,余鹤撑着手臂在黑暗中凝视傅云峥俊挺的轮廓。理论上讲,以余鹤对自己夜盲程度的了解,在屋里这么黑的情况下,他眼前应该是一片寂静永夜,什么也看不到的。但他就是觉得自己隐隐看到了傅云峥的轮廓。傅云峥眉骨英挺,眼窝深邃,鼻梁很高像山峰一样。嘴唇很凉,也很软。当余鹤对傅云峥轮廓的描绘词出现‘凉’‘软’之类的触觉时,余鹤便清楚地知道,他根本没有看到傅云峥的轮廓。这一切都是他想象出来的。或者说,他在看他心里的那个人。傅云峥的模样,每一丝每一毫余鹤都很清楚。余鹤的心中无比清晰映刻傅云峥的眉眼五官形象,小到腰间的痣,大到日常生活中的动作。甚至只要傅云峥一抬手,余鹤就能预测到他抬手的弧度和角度。所以,即便是在如此黑暗的神夜中,即便余鹤的双目无法捕捉到傅云峥,但这并不影响余鹤深深凝望傅云峥。因为余鹤早已在能看清的时候,凝望过千万次了。遗憾的是,余鹤心中有关傅云峥站立行走的影像很模糊。明都慈善晚宴,在台上致辞时的傅云峥是站着的,只是那时余鹤只是动容与那位青年慈善家过于丰富的经历,并有意识到灯光下那个万众瞩目的男人就是他早已注定的爱人。那场初见距今时间遥远,余鹤从没想象过那样一个清风朗月的人,有一天居然会和自己躺在一起。对于曾经心动又无法即刻拥有的人,傅云峥和余鹤的态度截然相反,傅云峥将这个人牢牢放在心里,蛰伏起来等待时机,而余鹤却一触即散,未敢奢望,不敢留心。余鹤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一个执着的人,他此生中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放弃。同样是惊鸿一瞥的那抹浮光,傅云峥把这道浮光越留越深,而余鹤却只能故意模糊掉抹光。他从未曾奢想那道光会落在自己身上。就像傅云峥肯定也没有想到,慈善晚宴后门那个意气飞扬的少年,会在一年后消磨掉全部少年心性,从高处摔落下来,狠狠跌进泥里。差点就沦为权贵的玩物。好在他的傅云峥也是权贵,毫无犹豫地接住他、捞起他。余鹤抬起指尖,照着想象中的位置轻轻一触,手指如愿落在傅云峥眉心。傅云峥常常和余鹤说不勉强、不强求,但比起余鹤,在二人这段缘分的开始,多亏傅云峥足够主动,如果没有傅云峥的坚持,他们此刻恐怕天各一方,傅云峥依旧会躺在这傅宅里,可余鹤会在哪里就真说不准了。后来还要有怎样的际会,才能让他们再次相遇呢?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浅薄,看来该强求的时候还是要强求。这是傅云峥教会余鹤的。否则他们怎么能相拥在平凡静好的冬夜中。虽然傅云峥至今都对用钱带走余鹤这件事芥蒂很深,傅云峥每次提起余鹤来傅宅的那一晚总是很怅然,他总是对余鹤说:“我应该亲自去接你,提前和你谈一谈,而不是这样武断。”傅云峥对那一晚有很多遗憾,始终认为他们的重逢应该能够更圆满。“你对圆满的要求太高了。”余鹤手指轻轻描摹傅云峥的轮廓,低声说:“只要是你,无论什么时候来、以什么方式来,我都很欢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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