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鹤正在喝可乐,闻言呛咳两声。肖恩恼羞成怒,瞪向余鹤,恶声恶气凶道:“怎么了,你自己十九岁下海,就不兴我守身如玉?”余鹤猛摇头:“没有没有没有,我这不是觉得您出淤泥而不染吗。”肖恩皱起眉,脸上神情很复杂,他很奇怪地问:“怎么什么好词在你嘴里说出来都这么怪呢?”余鹤拿可乐杯敬敬肖恩,不仅毫无羞愧,反而很引以为傲:“你不是头一个这么说的了。”*小年这天清晨,余鹤和傅云峥在书房写春联。砚还是晴白团絮苍龙鱼纹端砚。墨不是紫玉光,那两锭紫玉光早用没了,傅云峥又另拍来一大盒汪近圣制黄山图墨,这盒里面墨锭多,足有三十六锭,盛在描金彩绘龙纹黑漆木盒里,瞧着就贵。傅云峥很有雅趣,他对余鹤说:“这一盒墨有三十六锭,以后每年拿出一锭专门用于写春联,等这盒黄山图墨用完时,我刚好70岁。”余鹤的食指从墨锭上滑过,仿佛未来三十六年的光阴就在这弹指一挥间。三十六年后,会有两个老头打开这漆木盒,取出最后一锭图墨,用苍老如树皮的手将墨在端砚中研磨开,而后提笔挥毫。书尽此生。“那时候我也快六十岁了。”余鹤眉眼间含着一种如水般柔和的笑意:“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好看了。”“我看看。”傅云峥伸出手,用食指按在余鹤眼角,往下一拉,模拟出余鹤老到眼皮都耷拉下来的样子,仔细端详片刻,评价道:“还是好看的。”余鹤从前不知道原来幸福到极致,也会生出些许悲伤。他很矛盾,一边希望时光匆匆,好能用余生三十六年去印证他一生不负所爱,但同时又希望岁月静止于此刻,让这一幕成为永恒。可惜时光不偏不倚,宛如长河缓慢向前,最终奔流到海,既不会快进到终章,也无法停留在最好的年岁。不过好在,只要和傅云峥在一起,就永远都是余鹤最好的时光。余鹤一侧头,发丝就蹭在傅云峥的脸上。傅云峥动了动脖子:“你头发真硬,小钢针似的。”余鹤不仅不把头挪开,反而歪靠在傅云峥肩头:“傅遥也说咱俩黏糊,你说咱们六十岁的时候也这样吗?”傅云峥问:“什么叫黏糊?”余鹤说:“就是每天都在一起,还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傅云峥想了想,很公允地说:“这谁知道,你要六十岁还这么多话,那就黏糊。”余鹤啧了一声:“嫌我话多了这是。”傅云峥用手掌隔开余鹤的头,免得发丝扎脖子:“我时常遗憾你不是个哑巴。”“哑巴还怎么逗傅老板开心啊。”余鹤揽住傅云峥的肩膀:“这里只有你和我,我不陪你说话你多寂寞。”傅云峥研好墨,亲自取来毛笔塞到余鹤手上:“你先写春联,写完咱们玩个游戏。”一说要玩游戏余鹤就精神了,右手提笔,一双贼溜溜亮晶晶的眼睛上下扫视:“玩什么,是我想的那种吗?”傅云峥面色沉稳,不疾不徐地回答道:“肯定不是你想的那种。”余鹤兴致当即散了大半,他站起身,练气凝神悬腕落笔,整个人懒懒散散的慵懒气瞬间消散,笔走龙蛇,漂亮的瘦金体洋洋洒洒,写下两行字。【春满凡尘千山翠,福临观云四季安。】瘦金体写出来的字真是潇洒,傅云峥赞了句好字,又问:“横批呢?”余鹤提笔写下四个大字:年年有余。“年年有余。”傅云峥眼眸中荡开微不可查的笑意,拿起写着横批洒金红纸轻轻吹了吹:“那最好不过了。”余鹤涮了笔回来,把春联搭在架子上晾干,问:“你刚才说玩什么游戏啊。”“我跟你打个赌。”“赌什么?”“赌你做不到一个小时不跟我说话。”余鹤切了一声:“一个小时?我以为你要说一天呢,那不就是上楼睡个觉的事儿。”“去睡吧,”傅云峥拿出手机调到计时器的界面上:“我开始计时了。”余鹤比了个OK的手势,后退三步转身往书房外走。傅云峥点开计时器:“小鹤。”余鹤转头:“怎么了?”傅云峥亮出手机,面无表情:“三秒。”余鹤气坏了,走过去重置计时器:“你这是钓鱼执法,不能算。”傅云峥很好脾气地点点头:“那我下次和你说话你别理我。”余鹤敛下眉,居高临下俯视傅云峥:“你就逗我吧。那我跟你说话你别理我,你做得到吗?”傅云峥无言以对,他确实做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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