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鹤只当药贩子在说假话,并没有理会,显然是更不高兴了。傅云峥从钱夹掏出几张美金,递给药贩子:“定金。”药贩子看到钱,眼前登时一亮,他双手接过钱,先是数了数,又一张张辨别着真假,嘴上却说:“哎呦,这太多了。”傅云峥看了眼腕表:“今天太晚了,我们少爷晚上还有应酬。明天你还在华人街等我们。”药贩子点点头,连声道:“好的,好的。”*酒店内,余鹤手中是一张烟盒裁成的卡片,后面用蓝色圆珠笔写着联系方式。是那个药贩子给他的。余鹤看着上面稚嫩的字体,疑惑道:“这怎么像是小孩的字?”某些特殊产品在私下贩卖时,很多上游卖家为规避风险,会利用未满十四岁的儿童进行送货。比如缅北地区的另一项更为著名的交易。和药贩子接触下来,余鹤倒不觉得他身后有什么巨大的交易网,他们反贩卖违禁品这件事上显得有些生疏,不仅价格很低,而且连买主都能认错。买卖双方断了联系就再没有其他途径沟通,怎么都不像后面有人指挥。尤其是这个买主,估摸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亲自来采买一万块钱的甲片大概是为了自用,否则回国就算翻了十倍二倍倒手卖掉,也不过赚个十万,谁家傻少爷冒着被判五年到十年的风险赚这点钱?再说一笔一万元的交易,两个人平分都没多少,后面还能有什么人?傅云峥把纸卡从余鹤手中抽出来,随手放在茶几上:“别想这事儿了,明天正常回国。我的人会留下处理这件事。”余鹤问:“怎么处理?”傅云峥回答:“当然是交给缅北警方。”余鹤躺倒在傅云峥腿上:“和我想的不一样。”“怎么不一样?”“电视上......”傅云峥抬手捂住余鹤的嘴,强行制止了余鹤后面的发言:“你少给我电视上电视上的,跟你说了多少次少看点电视?”余鹤没反驳,噘起嘴在傅云峥掌心亲了一下。傅云峥移开手掌,掐着余鹤的下巴迫使余鹤转过头:“国外不比国内,这里面的事情比你想象的复杂多了。”余鹤早猜到以傅云峥的沉稳不会带着他犯险,但仍不免有些丧气,嘟囔道:“你自己在缅北带着穿山甲逃亡时怎么不觉得危险,带着我就危险了。”傅云峥:“就是因为带着你才觉得危险。”余鹤抬眼看向傅云峥:“怎么说?”傅云峥轻叹道:“小鹤,我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胆怯,你教会了我这两个字怎么写,写在了我的心上。”傅云峥是惯会哄余鹤的。就像有人拿着羽毛轻轻余鹤拨动心弦,余鹤心里的那点不乐意全被扫干净了。傅云峥垂眸看向余鹤:“14斤的甲片确实不少,但绝对够不上走私一次的成本,查那个药贩子只怕查不出什么,他背后不见得有什么大鱼。”一讨论这个,余鹤立刻来了兴致。余鹤翻身坐起来,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他的价也太低了,我都不知道是真货还是假货。”傅云峥沉吟道:“自从国内把穿山甲提升为一级保护动物以后,倒卖穿山甲制品的量刑幅度大幅上升,国内优质的穿山甲片大概能卖到每公斤1000美元。”只是缅北政府这些年来也一直在推进穿山甲保护,清缴许多盗猎集团,相关报道中常常提到成效显著,而形成规模的盗猎只要落网就是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按理说,犯罪成本的提高后,供给价格也必然会水涨船高。可这批货的价格居然比之前还要低,这本身就不正常。毕竟盗猎也好、贩卖也好,最终目的都是为了钱,总不会是专程做慈善,只为让搞走私的二道贩子发财吧。所以,如果那个药贩子只是机缘巧合得到了一批货,随便低价卖出去还好,要是整个缅北市场的价格都整体偏低,只能说明上游卖家有成本更低的来货渠道。不论是什么渠道,一定都是沾满了穿山甲的血。傅云峥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不忍,他对余鹤说:“我已经派人去打听缅北当地的穿山甲价格了,等等消息吧。”回来的消息令人心中一沉。整个缅北市场的穿山甲价格就是低到难以置信,药贩子给出的报价甚至还要比均价贵上30美元。余鹤气得在屋里转圈,既生气缅北的水不像表面看起来这样清,又生气自己假装买主还能被那么业余的药贩子报高价!他一直以为是他在忽悠药贩子,结果人家也在忽悠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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