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衣箱里翻出枕头被子,回到客厅沙发躺下,在缭绕的香火中沉沉睡去。余鹤这一觉才睡到一半,忽然被人喊醒了。一片金色的光芒中,余鹤睁开了眼睛。傍晚的夕阳洒在余鹤脸上,抬起手挡住眼前的光,余鹤眯着眼按了下电动窗帘的开关。滑轨运动的嗡嗡声中,窗帘缓缓闭合,把落日灿烂的余晖挡在外面。他翻了个身继续睡,睡意刚刚涌上来,又听到了黄少航在叫他的名字。余鹤在昏暗中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想起来他在文华饭店住的第一夜,小雅跟他说过,黄少航发烧说胡话,总是叫他的名字。黄少航都是叫他余哥,几乎从来没有叫过他名字。余鹤当时还诧异,以为是小雅没说清楚,可今天他亲耳听到,才知道小雅传递的信息并没有误差。黄少航就是在叫他的名字。黄少航说:“余鹤......余鹤!救我!余鹤。”余鹤走进卧室:“小航,醒醒。”黄少航额角满是冷汗,他窝在被子里并没有醒来,只是特别小声地哽咽:“余鹤,余鹤。”余鹤半蹲在地上:“小航?”“别走,余鹤别走,救救我。”黄少航眼角渗出一滴泪:“余鹤,别走。”余鹤轻轻拍了拍黄少航的脸:“黄少航,老师来了。”黄少航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迷茫的眼神逐渐聚焦,最早落在余鹤脸上。黄少航看着余鹤,哑声埋怨:“余哥,你又吓我。”余鹤弯起眼:“你在说梦话,我又叫不醒你,只好出此下策了。”黄少航脸上浮现一丝慌乱,问:“我没说什么吧?”余鹤没注意,他走到窗边,顺手拉开窗帘:“没有,就是一直在叫我。”有那么一瞬间,黄少航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也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里。这些年在缅北日子,好像只是校园午后的一场黄粱大梦。一睁眼,他仿佛还在高中课堂。讲台前,老师把公式写了满黑板,解题过程难懂又冗长,黄少航永远搞不懂为什么总是要求函数f(x)。可惜数学课结束也不是终点,下一节是更加枯燥漫长的英语课。黄少航无所事事地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漫长的午后,余鹤从阳台外面撩开窗帘,对窗边的黄少航说:“走啊,出去玩。”黄少航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翻窗出去,和余鹤一起到校外吃吃喝喝。在那安然悠静的无聊岁月,余鹤如一道灿烂的曙光照进来,明亮了黄少航人生中最温暖的时光。很快,黄少航意识到,那些为课业烦恼的悠闲时光早已远去,他再也回不去了。这里是缅北,是他的私宅,是他把余鹤骗到了这里。偷来的光能藏多久呢?黄少航不知道,也不敢想,只是这一刻,他很想对余鹤说些什么,好像这样就能留住这个瞬间,留住那缕窗帘后面藏着的辉光。黄少航说:“余哥,我去找过你。”余鹤微微一愣:“你找过我?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黄少航摇摇头,没回答,目光里是余鹤读不懂的复杂情绪。他静静地看着余鹤,千言万语都在这一眼之中。当他真的开口,却只告诉余鹤四个字:“我去晚了。”光照进来,驱散了满室昏沉。再美的梦也总是要醒的,太阳西沉前最后的光景璀璨,凝结出无比恢宏的晚霞,映进卧室,彰显出天空之上的绚烂荣光。年少的过往在夕阳下逐渐清晰,那是青春散场前最后的华彩。它匆匆如落日流水,永不回头。余鹤站在满室晖光中,煌煌灿灿,一如当年。第143章黄少航从床上坐起来, 他退烧后出了一身汗,身上的衬衫湿透了,粘在身上很不舒服。他掀开被, 关上正在吹暖风的空调:“好渴,想喝冰可乐。”余鹤很不赞同地说:“你胃不好,喝冰的不好吧。”在这片金红色的炫芒中, 余鹤听到黄少航说:“可是上学时我每次生病,余哥都给我喝冰可乐。”余鹤:“......”这倒也没说错,余鹤对冰可乐的喜爱,可谓是矢志不渝。余鹤拿来冰可乐递给黄少航, 顺手收走了床头已经燃尽的香灰。“这香确实挺助眠的,”余鹤对塔香的功效予以肯定,同时说:“只是午觉睡了这么久,晚上该睡不着了。”说这话的时候,余鹤怎么也没有想到,下午那一场午觉就是他未来几天内睡得最安稳的一觉。*因为下午睡得久, 晚上余鹤和黄少航都没睡。卧室里只有一张床,余鹤在沙发上给自己絮了个窝, 和黄少航一块儿看电视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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