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鹤发现一件糟糕的事情。他身边多了一个卷王!之前早就说过,如果把人的工作效率比作手机运行速度,那余鹤配备的一定是电量低、运转慢的过时系统,而傅云峥这种人则是拥有电量高、运转快的高能系统。因此余鹤是咸鱼中的咸鱼,傅云峥是卷王中的卷王。但傅云峥再卷也卷不到余鹤头上,作为余鹤的伴侣,傅云峥运转速度甚至被余鹤硬生生拖慢。比如今早,傅云峥明明6点就醒了,但因为身上缠着只八爪鱼,而且八爪鱼一碰就哼唧,所以傅云峥被迫强制休眠到余鹤清醒。也就是四个小时后的十点。上午十点,灿烂阳光普照,余鹤终于睁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就在他准备迎接新的一天时,看到了手机上有六通未接来电,还有十几条短信。联系人都是他徒弟沈铭乐。第一个电话时间地拨出时间为早上八点整。糟糕。这说明沈铭乐早就已经醒了,只是出于礼节才等到八点。沈铭乐在7点59跳转到8点的第一秒,就精准无比、迫不及待地拨出了电话。作为一条摆烂咸鱼,余鹤对高能卷王有天生的直觉,第六感疯狂鸣响,告诫他要珍爱生命,远离卷王。可偏偏他这个徒弟就是个卷王,还是一个不需要太多睡眠也能保持旺盛精力、对时间把控精准的高质量卷王。沈铭乐昨天不是去参加音乐节了吗,今天怎么还能起那么早啊?这真是太糟了。余鹤带傅云峥躺平也就罢了,总不能带着自己的徒弟一块儿摆烂吧。这不是把人家孩子给耽误了吗?余鹤失魂落魄地垂下手,手机从掌心中滑落到地板上。傅云峥正在穿衣镜前扣衬衫扣,听见动静一扭身,正撞见余鹤满脸丧气。余鹤长长的胳膊挂在床边晃荡着,双目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傅云峥今天约了人谈事,已经被缠着起晚了,他去衣柜取领带,路过余鹤时,顺手在余鹤头上扒拉了一把,问:“怎么了少爷,一早起来就不开心。”余鹤说:“没事,我只是在缅怀我即将逝去的悠闲生活。”傅云峥一推领带,又反手套上西装:“怎么要逝去了呢?”余鹤瞧傅云峥着急出门,估计也没时间听他细细论述‘沈铭乐起床太早与余鹤失去悠闲生活之间的联系’。总之,小卷王沈铭乐就是他师父放到观云山的鲶鱼,余鹤为了不在徒弟面前露怯,只能把扔下的医书再捡起来。唉,他师父可真是人老成精,知道怎么能治自己。余鹤坐起身,给沈铭乐回了个电话。电话那边,沈铭乐很恭敬地叫了句师父,态度竟然比昨天好很多。大概是对余鹤期待本来不高,相处下来发现余鹤还挺好相处,就没开始那么抗拒余鹤这个师父。今早主动联系余鹤,是专程向余鹤请示他今天的学习任务。余鹤刚醒,声音里带着股沙哑:“那个,沈铭乐,我着凉了......有点发烧,今天你自己出去玩吧,等我病好了联系你。”听到余鹤跟沈铭乐装病请假,傅云峥戴腕表的动作微微一怔,抬起长眸,似笑非笑地看向余鹤。余鹤伸手指了指傅云峥,示意他不许嘲讽自己。傅云峥耸耸肩,继续低头调腕表。机械芯腕表内置机械自动上条机制,腕表内部机械芯发条便随手臂摆动产生运转,自动上紧发条,表针便能一直走动下去。这样的腕表如果经常不戴,发条就会停摆,表就不走了,需要重新校准时间,手动拧上发条。之前傅云峥向来是腕表不离身,腕表随着他的动作自动上满发条,几乎很少有手动给腕表上条的时候,他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擅长分时段订立计划,并且在规定时间内高效率完成工作。但和余鹤在一起,时间好像就不那么重要。和余鹤相处的时间,是可供消磨的。这次重回观云山,傅云峥都没怎么戴腕表,余鹤想几点起就几点起,想什么时候吃饭就什么时候吃饭。傅云峥也好久没出门了。只有和余鹤在一起,傅云峥才找到‘活着’的感觉,他不再是一台高能运转的机器,需要争分夺秒地创造价值,为调配协调傅氏集团的工作而殚精竭虑。傅云峥调好腕表,余鹤也挂断了电话。余鹤一挂断电话就来寻傅云峥的晦气,恶声恶气地问:“你刚才笑什么?”傅云峥头也不抬,系好领带:“我没笑。”余鹤不肯轻易罢休:“你脸上没笑,但心里笑了。”“是是是,我笑了。”傅云峥不和余鹤争论,他走到洗手台边洗净双手,把额前的碎发抓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透过镜子的倒影去看余鹤:“我这不是没见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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