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鹤一本正经地说:“鸭肉寒冷,我总能吃了吧。”傅云峥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余鹤,绝情地通知厨房:“不要干锅鸭头。”余鹤失望至极,想要很有骨气地同傅云峥抗争到底,绝食以明志!可惜餐车推进来,过于灵敏的嗅觉违背主人的意志,不断向余鹤大脑中枢反馈错误指令。好香,好香,好香。饿、饿、饿、饿、饿。帮佣将餐车推到余鹤床边,餐车中间中空,卡在床上正好是个桌子。浓白鸭汤的香味一个劲儿往余鹤鼻子里钻。傅云峥盛出半碗递给余鹤:“趁热喝。”余鹤接过汤碗。抗争宣告失败。许是听到这边的动静,几分钟后,沈铭乐带着针盒来了,说要给余鹤针刺放血,解热攻邪。余鹤拒绝道:“别了吧,我晕针。”沈铭乐皱眉看向余鹤:“师父,你就是针灸师怎么能晕针呢?”你以为我乐意晕针啊?余鹤心里这么想的,但他没说,毕竟对待自己的徒弟,还是要维持和蔼可亲、关爱有加的良好形象。余鹤耐心道:“这事儿你爷爷也知道,他老人家连晕针的徒弟都收,可见晕针这事原也不打紧,对吧。”沈铭乐觉得他这师父有点不讲理,而且讳疾忌医,作为弟子不好明目张胆地顶撞师长,于是沈铭乐看向通情达理的傅云峥求助。傅云峥拒绝和沈铭乐眼神交流,把自己摘出有关具体如何治疗的拉锯战。沈铭乐:“???”见沈铭乐过分执着,余鹤只好说:“你把针给我吧,我自己放。”沈铭乐将针盒递给余鹤:“您针盒呢?”余鹤沉默了半秒,理直气壮地说出两个字:“丢了。”沈铭乐:“!!!!!”“你针盒都能丢?”刚刚坐下的沈铭乐连敬语都忘了用,情不自禁站起身,惊恐地看向余鹤:“针不离手的祖训您忘了?”余鹤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前一阵做坐飞机来着,安检不让带啊。”沈铭乐痛心疾首地质问:“这是理由吗?您这出门游历一趟吃饭的家伙都丢了?你没有针怎么济世救人,用意念吗?”傅云峥头一回见着徒弟这么训师父。虽说沈铭乐有些僭越,但比起沈铭乐这样的徒弟,余鹤这样的师父更是万中无一,也怪不得沈铭乐跳脚。两个人性格不同,自然有他们的相处方式。余鹤全身上下最硬的就是嘴,要是真想说服沈铭乐,自然有他一番道理。果然,余鹤并没在意沈铭乐的态度,他抽出针来在酒精中一沾,随手扎在自己指尖。沈铭乐咦了一声。余鹤有种在考场答题考官站在身后看他卷子的错觉,沈铭乐一咦,他心里就没底。余鹤停下动作,问:“怎么了?”沈铭乐微微蹙眉,脸上有几分狐疑,他看着余鹤指尖的血珠,喃喃道:“您下针的力度......很怪。”余鹤下针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几乎只余残影,人的眼睛根本捕捉不到。但沈铭乐见过很多人施针,只消一眼便潜意识觉得余鹤下针的力度奇怪,是他从没见过一种方式。余鹤又扎了一个手指,解释道:“我晕针,所以施针时会比别人快一点。”沈铭乐还是没看清,他眨了眨眼,说:“这不是快一点吧,都快出残影了,这样您怎么找准穴位的?”人体中每个穴位的深浅本就不同,穴位的具体位置又与人的身高、体重、脂肪厚度密不可分,绝大多数针灸师在施针时都是缓缓把针捻进去,根据手感判断是否扎准了穴位。针刺放血虽然不用把穴位找得那么精准,但也不该......不该这么快。毕竟是刺破皮肤放血,又不是扎小人诅咒。余鹤沉吟片刻,在实话实说和撒谎之间权衡了片刻,未免误人子弟,最终只能如实回答:“凭感觉。”“凭感觉?”沈铭乐震惊地盯着余鹤:“你不怕感觉错了把人扎偏瘫吗?”余鹤眼神飘忽,轻咳一声:“人各有命。”沈铭乐:“......”第一次见到有人对自己医术毫不自信,同时又如此理直气壮的!沈铭乐整个世界观都摇摇欲坠,这种不负责任的人为什么会混到沈门一脉,还成了爷爷的关门弟子。这就是他们口中的天才吗?水分是不是有点大了?沈铭乐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自己所剩无几的理智:“那你出门游历时都干什么了?你不救人是吗?”闻言,傅云峥目光一沉。室内的气氛倏然凝固,轻松的气氛消散无踪,随之而来的是长久的沉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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