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李笑夜好奇之下正想过去一观，然而就在此时，他脑海中忽然传来一阵可怕的刺痛，曾经在梦境战场之中经历的一切仿佛瞬间又在他的脑中过了一遍，精神力所受的创伤竟然在此时猛然爆发了。

你经历过各种各样的死亡吗？

曾被一箭穿心，曾被烈焰焚烧，曾被一剑封喉，曾被长刀枭首……

每一次的死亡都是如此的刻骨铭心，如果不想受伤，不想再死在别人手里，就必须抢先一步杀了对方。当炽热鲜红的血液喷洒在他身上的时候，却也在不断折磨着他的心性，当杀人变成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时，本性中的善念却也在不断地挣扎着提醒他护住本心，避免陷入沉沦。

他虽然没有在梦境的战场中崩溃，却也因此在识海中留下了数不清的暗伤，而精神力的修补显然要比身体伤害的修补麻烦得多，也缓慢得多。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压制住了那些伤势，却不料它们竟会在此时爆发。

痛……真的太痛了……

那种源自于灵魂传来的撕裂感，痛得他瞬间就红了眼睛。

轰——

冰冷可怕的杀气自他身上控制不住地爆发了出来，身处的凉亭亦是被瞬间摧毁！

然而在爆发过后他就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能勉强单脚跪坐在原地，脑海中宛若潮汐一般绵延不绝的疼痛冲击，使得他眼前都开始有些模糊了。

“喂，这位朋友，你没事吧？”恍惚间，似乎有人在向他问话。

李笑夜勉强抬起头，逐渐失焦的眼中映出了一个高马尾的俊朗身影。

“我……”他刚刚开口，却在吐出一个字后便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平衡，朝着前方倒了下去。

昏过去前，他只记住了一双深紫色的眼睛。

“喂！”云忘归赶紧接住他，避免了他脸朝地的命运。

“算你运气好，遇到了我。”云忘归啧了一声，将这名黑衣青年背到了身后，悠悠然直接回了德风古道。

“司卫。”

“司卫，你终于回来了。”

“司卫，这些年在外面怎么样？”

见到云忘归，德风古道的众人显然十分高兴，纷纷朝他打招呼，却又在见他背着一人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司卫，这位是……”

“这不是先前被主事和法儒尊驾抓回来的李笑夜吗？”

“李笑夜？他不是地冥的人吗？”

“他这是怎么了？司卫怎会和他在一起？”

云忘归好奇道：“你们认识他？我是在八面玲珑附近遇到的他，也不知他受了什么伤，我到之后他直接就昏了过去，我总不能见死不救，便只得先将他带回来了。”

说话间，玉离经也随之回到了德风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