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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钦音即刻上前把曾绍明拉开了,对他轻声道:“你身上很脏,我带你去换身衣服。”
曾绍明低头看了下自己,点头:“好的谢谢你,我身上确实很脏,麻烦了。”
桐庐散人立即警惕地眯起眼睛,捉住曾绍明的另一只胳膊:“不用,他这样挺好的。横竖都要弄脏,就不必麻烦花城主了。”
“轮得到你说话?”花未红一双眼眸深得没有底,闻言竟是笑了。他上前一步,扯着锁住桐庐散人的锁链,把他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凑近他耳边轻轻地说:“你很紧张他?”
语气中是十足的威胁。
曾绍明被花钦音扯开了,懵懵地叫了声师父,被拖向远方。他挣扎了下,又叫了声师父。
“花城主。”桐庐散人的脸瞬间冷了下来,直直地盯着花未红:“你不能这样,我知道错了,你还是把他扔回去吧,他就适合自生自灭。”
“我还是喜欢你威胁我,你刚才可不是这个样子。”花未红用两根手指擒住他的脸,语气冰冷:“还是那句话,你打得过我,我就放你们走。”
“这个玩笑不太好笑,花城主直接说想打我就是了,我肯定乖。”桐庐散人偏过脸去,轻叹口气:“我不可能胜得了你。”
“你乖?”花未红眼中是一片阴冷的杀气,声音沙哑又阴狠:“我最讨厌人威胁我,我也讨厌给别人机会。你当初如果乖得像一条狗,我兴许会对你好些,也兴许不会杀他。”
桐庐散人听着花未红癫狂的语气,一个字都说不出。
花未红就一直擒住他的脸,逼迫着他仰头:“这样吧,我不还手,你刺我一剑我就放你们走。”
桐庐散人觉得自己的嘴角应该是抽动了下,只听见花未红又继续往下说着,声音低沉而又沙哑。
“左腹,就是你刚才看的那个地方。只要你肯刺进去,我就立刻放你们走。”
蛊惑般。
桐庐散人直摇头,脑袋疼得厉害。他不是下不了手,是完全对花未红下不了手。
花未红太爱这种逼人选择的把戏,而他从来无法做出选择。
所以花未红玩他就能像玩条狗一样,花未红从来喜欢靠伤害别人来获得快活。
他蓦地感到极其难过,曾绍明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被杀了,但他还很年轻,而且算是因为自己而死。
一阵拍掌声极其突兀地响了起来。
花未红脸色骤然变得阴沉,回过头去。
花钦音被顾笙凉一掌拍晕扔在了一边,他手中还不客气地提着刚刚被救下来的曾绍明。
“你们这是在干嘛?调情?”顾笙凉结结实实地笑了一下,满脸戏谑:“所以就要先杀个傻子来助兴?”
他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花未红,眼角眉梢都透着张扬跋扈的狠厉。
桐庐散人沉沉地吐出口气,觉得自己简直是爱上了顾笙凉,他还从来没有这么喜欢顾笙凉的声音过,连着看顾笙凉的脸也他妈顺眼得不得了。
曾绍明看起来萎靡了许多,他刚才被花钦音架在他脖子上的薄刃吓得不轻,那把剑轻轻一划就能让他身首分离。这一天他被顾笙凉救了两次,现在让顾笙凉提着倒是老老实实一句话都不说,只是脸色雪白。
花未红放开桐庐散人,却一脚踩住他手上的镣铐,示威一般压得桐庐散人无比狼狈,几乎是要跪趴在地上。桐庐散人被迫低头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也没什么反应,再懒得给出什么反应。
只是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是顾笙凉顺手救了曾绍明。
顾笙凉和以往真的不太一样了。
花未红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大概是在打招呼,语气却很是不客气。
“顾笙凉。”
“你有什么事?”顾笙凉造了个结界就把曾绍明先扔了进去,语气也很不好,抱起胳膊看着他:“花未红,别的地我也不管了,你在长淮这般做是不是太不给我面子?”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氛围不对。
“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花未红抿唇半晌,微微仰面,嘴角隐约拉起一个倨傲的弧度:“人我就带走了,你能如何?”
桐庐散人的眼皮跳了下。
这两人要是真动气手,整个人长淮是废定了的。
“真行,口气见长。”顾笙凉缓慢地吐出口气,他勾唇笑着,眼神要多凌厉就有多凌厉,一半的风月都已经出了剑鞘:“我不仅能杀你,还能让你挑个死法。”
他浑身的杀气水一般充盈着,十足冰冷,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顾笙凉是真动了怒,脚下的黑炎业火都已经蹿了出来,像是一滩湿淋淋的冰冷的血迹,缠了他满身。
他什么时候被这么威胁过,况且他从来未曾好脾气过,现在满眼都是森森的骇人的戾气。
花家的弟子脸色皆是一变,见状立即抽出剑,挡在花未红的身前。
花未红的脸色如常,慢慢地摩挲着手上冰冷的冷金链:“顾笙凉,你不是有求与我?就这个态度?”
桐庐散人突然就有些不怎么好意思,算他嘴快,这个消息毕竟还是他说出去的。
“谁他妈有求于你?”顾笙凉眯起眼睛,许久才嗤笑一声:“我有求你个屁,我不求任何人。”
“我带走的这两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也值得你这样和我撕破脸皮,你不要脸我还要。”花未红眼底清清冷冷的一片,看起来很是凉薄。他把那根冷金链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手心,缓声道:“我不想和你纠缠浪费时间,你杀了我也不会好过,各退一步怎么样?我暂时不在长淮杀他们,但是我必须先带他们回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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