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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不离开不是你能说了算的。”叶可青被捏得很疼,于是皱起眉头:“明镜早有规矩,逆天行之必遭大患。当初生灵涂炭我破例一次,是我错了,但绝不可能有下次。你丈夫腿疾天生,我不能治。”
妇人见说服叶可青无望,控制不住拔高声音喝到:“哪儿来的道理?你们的命是命,难道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明明就是举手之劳,你究竟有什么不情愿的?”
梁文衣脸上神色变得极其难看:“师兄我们走。”
叶可青没想和她讲明白道理,点了妇人手腕上一处穴位,攥住他手腕那只手便落下。他在妇人破口大骂之前领着梁文衣,直接去往秋镇后山等顾笙凉。
梁文衣坐在草垛上,眼皮跳的很厉害:“叶师兄,若是顾师兄一个时辰后还不回来,我们就回明镜去。”
叶可青想了一会儿,梁文衣又紧着着说:“顾师兄是不可能出事的,我很担心你。”
“听师妹的。”
却还没到一个时辰,后山却来了一群秋镇的百姓,手中高举着火把,照得面目狰狞。
叶可青听到动静即刻掀开眼皮,不由分说把梁文衣安顿好,出了门去。
那妇人走在最前,他的丈夫被秋镇百姓抬着上山,面色看上去却与平时无异,看到叶可青甚至能冲他颇为得意地一笑。
叶可青站定,没有说话。他屏住气息,探到了一丝灵力,极其不易察觉。天下除了四真人,还没能藏得住自己身上的灵气,而他们断不可能在此。
确认过灵力,是打得过的人,他稍稍放下心。
妇人的眼眶虽是红肿的,但整个人比白日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镇定,应该是有人给她出了法子,所以她才这般胸有成竹。
“叶仙人,还请你治治我的丈夫。他若是有三长两短,你便也取了我的命吧。”
语罢她就给叶可青跪了下来,落下两行清泪,惹得陪她上来的人一阵唏嘘。
“你就救了吧,你们明镜的人做事也不能这样。”
“于你不过是动动手而已,于他们可就是两条命了。”
叶可青抱起手臂,也没太把这些咄咄逼人的话放在心上:“大家的态度都这样了,我干脆给大家讲讲道理。有得必有失,但得不偿失就实在不应该了,这你们懂吗?”
秋镇百姓面面相觑,没料到有这么一出,但绝大部分的人觉得他这是在胡扯。
妇人跪在地上没有起身,慢吞吞地问:“还请仙人说明白些。”
“你之前若也是这么好的态度我就早点给你讲道理了。 ”妇人听完变了脸色,叶可青却笑了笑:“我的意思是,若我今天治了他天生的腿疾,说不定再过一年他两条腿都不能动。你丈夫天生腿疾,是天命规定的磨难和劫数,说不定换的是他百年的寿命。你想想,逆天为之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妇人没听进去他这一大番话,嘴唇抖了下,一眨眼就又挂了满脸的泪水:“你就是不想帮我们,你是明镜来的人,自然是看不起我们的。我早知道,我早该知道。”
梁文衣实在忍无可忍推门而出,走得像一阵风,把叶可青挡在身后:“我们要是真看不起你,方才就可以御剑离开。你以为你凭什么能为难我师兄这么久?”
她面容清丽,气质脱尘,看呆了不少秋镇的人。
叶可青拍了拍梁文衣的肩,把她往自己身后一拉,轻叹口气道:“道理我也只能讲成这个样子了,信不信由你们。”
妇人声音更加哀戚,挺着大肚子俯身给叶可青磕了个头:“仙人,我此次求你并非是让你给他治腿疾,他是中毒了。”
她姿态放得很低,模样又确实凄惨,很容易就让秋镇的百姓不平。
叶可青心里无奈,又觉得这妇人演的是真好。
但比起他还差点。
叶可青在梁文衣颇为诧异的眼神中朝着男人走了过去。
“他原来中毒了?怎么会这样?”叶可青走男人身边,捉起他的一只手臂,凝神细探了一会儿,才展眉道:“你要是早说他是中毒了,我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对他不管不顾。”
他不探不知道一探吓一跳,倒是也没想到,男人是真吃了点药。量很少离要命还很远,但待会儿就该流点鼻血了,看着会很吓人。
也幸亏他想到这一出,不然一会儿铁定被讹。
妇人愣了一下没能回过神,叶可青又说:“他应该是误服了除百草的药,回去吞点蛇胆就行了。早点回去吃,明天睡个觉就好了。”
梁文衣看见妇人吃瘪总算出了口气,她朝着叶可青招了招手:“师兄,我们现在就回明镜。”
叶可青还没来得及出声,有人就先开了口:“你刚才还说不治,怎么现在就能治了?说到底还不是戏弄我们!”
叶可青转了个身,一边走一边说:“那怎么一样?我是治他中的毒,又没治他的腿。”
妇人面色阴沉,在他身后咬牙切齿道:“你都治了他的毒了,为什么就不能顺便将他的腿治好?!”
叶可青脚步一点没停:“道理我之前讲过了,这不一样。”
梁文衣上剑后,安心了不少。
叶可青带着梁文衣往明镜赶,却还没能出秋镇,就被一道灵力充沛的光障扣在了秋镇。叶可青放下梁文衣,拿着美人撞了过去,火光四溢,光障却纹丝不动。
梁文衣一阵心惊,试图传信给肖暮,却都被扣在了光障里,她完全慌了神。叶可青站在光障前,沉默了半晌。他虽然还没能成为明镜的大弟子,但是修为不比多少人差,能这般困住他的人还少得很。
“真人。”叶可青往梁文衣身上乱七八糟贴上一堆符,脸色有些不好看:“如果我没猜错,北境和东海的两个真人都来了。”
顾笙凉应该追的是其中的一个真人,秋镇里还剩下一个。
梁文衣头上渗出了冷汗:“自打我们踏入秋镇起,他们就没想让我们出来了。”
“不是我们,是我。”叶可青揉了下梁文衣的头发:“和你没关系。”
他送储物囊里拿出肖暮送给他的两幅金甲,戴在了手臂上。
梁文衣不肯信,提起剑胡乱劈着光障,却没有一点作用。
叶可青笑了:“你说顾笙凉都能追的那个真人跑这么久,我怎么也不至于太吃亏。而且我们在秋镇这么久他都没动我们,说明也是有所求。”
他把梁文衣按着坐下:“你不用怕。”
梁文衣轻叹口气,闭上眼睛靠着光障坐了一会儿,什么都不敢想。
她突然听到一点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随后而来的就是疯狂砸动的声音,掀开眼皮见到是顾笙凉,她也没有多意外。
叶可青敲了下光障,看向顾笙凉的眼睛:“有用的话,我早就出来了。”
顾笙凉脸黑了个完,皱紧眉头。他也没说话,仍是一拳拳地往上砸。
“传信肯定没你赶回去快。”叶可青撑着光障,对他吹了声口哨:“顾师弟,劳驾你回去帮我请一下肖真人。”
顾笙凉气得浑身发抖,指缝间湿淋淋往外滴着血,声音哑得不像话:“等我回来,要是你、你……敢让梁文衣受一点伤,我绝对不放过你。”
叶可青又揉了一把手感颇好的梁文衣脑袋:“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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