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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花瓶娘娘十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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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为从犯,又带着布娃娃这个杀器,李老头通过租赁他策划了四起杀人案,其中有两起布娃娃都背了血债:京城古玩协会的罗副会长,正是在火宅发生前死于恐惧导致的心梗,大厦房间内灭火的喷头是孙茂宾要求破坏的。

而流量明星陆泉,为了逼迫同期具有竞争关系的秦格,命令姜画和布娃娃等在秦格下戏回酒店的必经之路上,接连几天阴气森森地质问秦姓演员为何要害自己父母惨死,使得从小父母双亡的秦格心气郁结,多日积劳和抑郁症发作后因恰巧无人看护不幸药品过量中毒身亡,虽然路泉最后也遭到了恶鬼缠身的下场,但总归每一次事件中都出现了姜画的身影。

作为坦白的条件,姜画乞求司徒偃明保护布娃娃,留住它的性命。

司徒偃明将案情记录在册,碳素笔尖走势潦草,字如隽劲游龙,划出沙沙声响,“你跟着李老头多少时间了?”

姜画掰着手指算了好一会儿,把自己算得两眼冒星,“六年吧,不过最近一年他功力大涨,才舍得用最好的水云香供奉我……哼!小气鬼!”

青年嘟囔着,一双漂亮长腿在边上摇来晃去,肤色白得晃眼,质感像是最丝滑的牛奶。

司徒偃明偏了偏头,不敢多看,“那在李老头之前呢?”

姜画顿住,当即警惕摇头道:“没……没有了!”他的眼神躲闪,手在膝盖上紧张地握成拳,低着头的瑟缩模样一看就是在说谎。

男人察觉异常,心如沉入幽深湖底,但也没有着急令姜画开口,厨房里传来烤箱叮咚的声音,他放下笔录起身道:“先吃饭。”

姜画独自在外游荡几百年,有一些秘密不愿别人知道很正常,尽管强烈的占有欲快要把他折磨疯了,他不禁想象着一只正常艳鬼的生存模式,或许某年某月的某一日,他爱到不能自拔的这个人会睡在某个陌生男人的床上……

把沉入欲海的表情展露给别人……

他有多痛恨艳鬼这样的存在,就有多害怕碰触姜画鬼生的全部。

不可以……

不可以……不可以失态……

他必须要忍耐,在姜画完全交付信任前,至少他不可以嫉妒,不可以表现出对姜画所有过往供奉者的探知欲。

只要姜画在他的身边,那么所有的故事都还来得及重建。

“抓到”姜画后,因为案子顺利告破,李老头唆使他人犯罪,情节恶劣,被特殊刑侦司直接判罚,废除道体,移交精怪协会关押坐牢。布娃娃血债累累,目前已经魂飞魄散,不需要再行刑。姜画作为从犯,念在其灵智有失,非主观作恶,又是居无定所的孤魂野鬼,无精怪协会出示合法身份证件,只能由道协最高荣誉会长﹑龙虎山张家外姓首席司徒偃明出面担保,负监管之职,料理后事,合法超度前需定期去往精怪协会及特殊刑侦司备查。

布娃娃身死债消的事情,只有姜画一个人还蒙在鼓里,而他脚踝上留下了一个能够时刻监控行踪的黑镯,环面刻镂追踪咒文,是特殊刑侦司邵司长亲自出品。

特殊刑侦司,领导办公室内。

司徒偃明执起姜画的脚踝,默不吭声盯着那上好锁的黑镯研究了半晌。

邵然一边整理着异族监管责任书,一边“嘿”了一声,“别捏碎了!知道你司徒大人道法无边,但该走的程序一步都不能省,喏,把这个签了,顺便需要我给你推荐超度的和尚吗?”

“滚。”司徒偃明大手一签,抱着被“超度”二字吓得打嗝的姜画走了。

“呜呜早知道要被超度,我就不贪李老头那一口水云香了。”姜画躲在花瓶里向BJD娃娃哭诉道。

司徒偃明听见,赶忙安抚道:“我不会送你走,你别怕。”

他怎么舍得送姜画消散在这世间呢?姜画做鬼太久,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轮回转世,那么他就再也找不到他了,好不容易爬出这么多年孤独的枯井,人世太清冷,他会陪他一起……

目前,尚未抓到针对张家人的凶手,张玉髓一日不醒,姜画身上的嫌疑就一日不能洗清,说起这个张家的后起之辈,道协中人无不挂心,然而姜画也并不知道是谁伤了他,没能再多提供些线索,倒是心血来潮给小青年渡的那口气,唇对唇,齿对齿,毫无自觉,令司徒偃明脸色漆黑了一整天。

下午,两人在自家花院里玩,不到半赏功夫,姜画就能够自己驾驶着新到货的玩具小汽车滴溜溜转悠了,加急送来的保时捷两座自驾红漆面精钢材质,拉风得一批,清凉的风吹得副位上BJD娃娃头发散乱,不过小车每每转弯回头,都能在不远处见到男人久久注视的身影。

又过了些天,司徒夫妇从朋友那里得了些高品质海鲜,就想送来给儿子补补。原本记着儿子的嘱咐没打算进屋,就放在花园门前的凉亭里,让司徒偃明自己记得存入冰箱,结果人正要离开,忽然老远瞧见一辆膝盖高的玩具车自己打着方向盘往他们跟前跑,当场把二老吓得不轻,好在司徒偃明及时赶了过来,解释说是一款市面上比较热卖的遥控车。

姜画是鬼,又没有聚气现形,虚影状态下,正常人白天看不见。

司徒夫人这才拍拍心口道:“吓我一跳,明天我和你爸要出国谈生意,来送些吃的给你,你可千万别把自己饿死了。”

以前司徒偃明就生出过不吃不喝想惩罚自己的念头,要不是发现得及时,现在哪还能活蹦乱跳?

姜画不安地接话道:“不能不吃饭,饿死鬼很可怜哒!”

可惜司徒夫妇二人根本看不到他的灵体,也听不见他说话。

司徒偃明点头,等此世家人离去,他蹲下身宠爱地摸了摸姜画柔美的发丝,“你还见过饿死鬼?”

姜画心有余悸地点头,面容在微醺的日光下呈现出半透明的色泽,“嗯嗯,他们永远都吃不饱,还把我的份例都抢走了!”

那是一个严寒的冬天,路人在河边给故去的亲朋眷友烧纸钱,破碎的灰烬燃烧至星星点点的红光,随风转瞬即逝,一群孤魂野鬼死死盯着那没人认领的供奉,一通疯抢,打得头破血流。

姜画不稀罕纸钱,他只是在等一碗最后倒入灰烬的热腾腾的饭菜,不过很多时候饿死鬼总会比他更快抢走吃食。

后来,他得到了布娃娃,布娃娃很凶,经常在他饿肚子的时候四处打斗,赢回战利品,他便很少再饿肚子。

司徒偃明一时无言,难以想象那是一段什么样的黑暗地狱。

姜画见他心情低落,便兴致勃勃道:“你上来呀,我带你去兜风!”说完,他把娃娃挪开了一个位置。

于是大高个男人艰难地上了车,蜷缩着腿,用双手环住膝盖,即使昂贵的镶钻腕表接连磕碰到仪表盘,他也必须使得自己能够以最小体积塞进姜画的玩具保时捷里,不在意自己的定制西装是不是被撑得下一秒就要炸线,双脚是不是无处安放,这是一种恩赐!

他如明台净水的眸中除了幸福的笑意外,还有那深黯的占有欲,牢牢锁定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我坐稳了。”

“嗷~走咯!”

搬漏了一株兰花盆栽刚好返回的司徒夫妇:“???”

******

市立医院,张家徒孙张玉髓在重症监护室昏睡多日后,终于转醒,勉强能够点头或摇头的下午,道协就专门成立了一个调查组织前往探病。

重症监护病房内,小道士的面色比蜡纸还要惨白几分,带着呼吸器,在调查员的问询下一一回应。

“所以你确定不是花瓶娘娘伤了你?”

张玉髓神色复杂地点头,艰难沙哑道:“他……救……救我……”

张海生忍不住松了口气,苦脸终于有了些笑容,“放心,不会冤枉他,罗老的案子已经了结,他罪不至死。”

张玉髓点点头,舒缓了紧绷的情绪,与默默抹泪的亲人们相互宽慰起来。

可惜虽然他不是被花瓶娘娘所伤,却也没能看清凶手的真面目,只知道那是一团戾气浓重的黑雾,能够惑乱人的心智,使他自己伤了自己,不能为调查员提供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好在,姜画能从道协眼中钉肉中刺的关注中脱离出来,全靠少年的证词,加之司徒偃明作保,于张玉髓又有救命之恩,一时间道协上上下下齐齐缄默,不再喊打喊杀,也不再在纠结荣誉会长为何会心血来潮养一只低贱轻1浮的艳1鬼,权当眼瞎。

一眨眼的功夫,吃不饱饭的落魄黑户野鬼就变成了有人疼爱的心尖儿。

即使还是鬼,那也是整个首都最受宠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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