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对上她的眸子,视线微微暗,顿了好半晌,终于缓声哄道:“嘤嘤,此事事关重大,并非是你想得那样简单。”
若是那个内侍不死,死的便要是他了。
这些杂乱杀伐的脏污事,都不是嘤嘤该操心的事,她只要在府中被仆婢环绕,着金丝绫罗,旁的其他的事,自然有他会处理好。
他深知,嘤嘤心思纯良,在府中时候便对下人及其和善,连扶姞那样的叛奴都能收用在身边感化,府邸那些婢女都喜欢她。
但是在皇权政治争夺上,是最无用的。良善的人只会死的最早,只有心思够狠辣的才能站在最稳固的位置上。
那两个内侍确实是无辜,但是这宫里每年又有多少无辜冤魂,又找谁说去呢。嘤嘤这样废心思去保住这样一个两个蝼蚁的性命,委实是天真了。
李燃神色晦暗了一瞬,他还在心里思索着,到底是谁将计划透露了出去,除了嘤嘤还有无旁人知晓。
但是他很快就确定了,不会有旁人知晓,知道此事的只有他亲近的那两人,武炎和邹信。这俩人不会不知轻重,将消息随意外泄。
嘤嘤缘何知道……一瞬间他眸子就微微闪了闪,想到了一个人。
太史令,公仪孙。
“此事嘤嘤莫要干涉。”李燃眸中闪过晦暗之色,瞧向江嘤嘤的时候又被他很好的遮掩了下去。他坐在马车中,背脊挺直,抬手将江嘤嘤方才坐上车来弄皱了的胸前衣领抚平。
江嘤嘤坐在马车中最宽阔正中的位置,李燃坐在他右侧的位置,两人离得极近,江嘤嘤就干脆挪了挪身子,靠得更近了一些。
李燃便自觉抬手,将人揽入了怀中,他神色微暖了些。少女就靠在他的肩胛上,即便是身着翟衣也毫无端庄形象,抬手把玩着他腰间的带子。
她悠悠的叹着气,道:“夫君何必让那些事情,脏了自己的手呢?”
难道就非要坐上那个位置吗?就如坏东西这样搞事情,也难怪李恒自小长到大,心力憔悴。
掌心按在怀中嘤嘤腰间的珍珠佩上,微微摩挲着。李燃心道他人都是黑的,哪来的脏不脏手。眸色却是微涩,缓声道:“为了一些东西,有些事情便是必无可避的。”
车窗外阳光正好,却被半卷的竹制的帘子挡了一半,只剩下细细密密的光从外一层的垂花纱间穿透进来,映照在车壁上,显得有些斑驳。
马车夫轻喝一声,车轮便应声滚动了起来,车檐角上的銮铃随着车身的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嘤嘤无法和他去说这中间的缘由,规则之事,是无法说出口的。她并未一味纠缠这个问题,只是悠悠问:“那夫君,是打算在几时动手?”
李燃当然不会告诉她,只是默默的捏了捏她的手,唇角微微上扬,缓声道:“嘤嘤不必担心这些,这所有的事情,都会很快处理好的。”
江嘤嘤见他还是不说,生气将手抽了出来。
很快马车悠悠晃晃快到了府邸门前,却在这时候,车身停了下来。
李燃微微皱眉头,就听见武炎在外恭敬禀告道:“殿下,前面是太傅的车驾,太傅想求见殿下。”
江嘤嘤立刻挥了挥手,道:“夫君快去吧。”她这会儿正好,不想看见他。
李燃瞧见她这幅催促的样子,好像嫌弃至极,不由得沉默了一瞬。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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