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被皇后安插进寒露宫已有两年了,一直也只是宫里伺候的低等宫女。含露宫和旁的宫不同,陛下疼宠贵妃,含露宫从来没有住进来过旁的主子。
在宫里,她们这些低等奴婢到哪都是低着头,对人恭顺,还是要被人看不起轻贱的,还要提防着会被谁设计。但是在含露宫就不是,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的恩怨,宁贵妃也向来和善的紧,有时候也会和她们这些洒扫的婢女说说话。
有时候会道今年的桃花开得有些早,或是树叶都凋零一地了,明日许是会落雨云云。
都是些极为寻常的话,云淡风清岁月静好的模样,让人向往又有些沉溺这种温柔,也怨不得陛下会喜欢。
东珠在这里也算是过了两年的难得安生日子,但是她到底不是贵妃娘娘的人,有些事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皇后看向宁贵妃,冷笑着道:“贵妃还有何言辩解?”
今日太子妃胎像不安稳,都没有过来请安。这孩子是她等了好久才等来的,从知道消息的时候起,就将自己贴身跟了多年的嬷嬷都派了过去,仔细贴身照顾着,避免出事。
如今还能有不适,定然是眼前这个贱妇所害。
这么多年,宁贵妃都表现的不问世事的模样,险些就要被她这样骗过去了。
此时的皇后只想将宁贵妃这层伪善的面目撕开,叫陛下看清这是个怎么样的毒妇!
宁贵妃垂了眸,撸猫的手顿了顿,终于抬眸看了她,莞尔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便是有那些痕迹又如何,若是旁人伪造些痕迹来,莫非也要算到我头上来不成?”
她重新看向东珠,语气平静道:“既然你昨夜看到了,当时为何不站出来?”
“娘娘待奴婢不薄,奴婢不敢。”东珠低着头,掩面痛苦道,“只是今日听到太子妃有恙的消息,这才知道娘娘昨夜是在做什么。”
她重新抬眸,眼里含着泪花,哽咽道:“奴婢知道太子妃先有孕您心中不好受,可是子嗣之事,全然要看缘分。您即便心中不愉,也断然不能做出这样的事啊,皇嗣何辜?”
宁贵妃还没说话,跟在身后的宫女就已经坐不住了,向蓉怒目站出来道:“你还有脸道娘娘对你恩重如山,你便是这样报恩的吗?!”
皇后冷笑了声:“贵妃宫里的宫人还是这样没规矩,早知道贵妃御下无力,本宫也可派人帮你教教。”
宁贵妃瞧也没有瞧她,依旧闲情逸致的模样:“不劳烦娘娘费心,向蓉的意思便也是我的意思。”
瞧着是丝毫没有为自己的处境而担心,并不是因为不惧惩处,而是好像无论被证实与否,被怎样处置,她都不在意。
气氛一时间僵持凝固了起来,昨日因为元文石之事,陛下在朝堂上发了极大的火,对朝中元家几个众臣狠狠斥责了番,太子妃之父元鸿瀚也没有落下。
但是对于太子妃却是极为厚待的,半点也没受元家影响,态度也一如往日,昨日还没忘赐下赏赐安抚,令其好生养胎,莫要受旁人影响。
这是皇孙辈第一个孩子,陛下是极为在意的,甚至放言等孩子到了启蒙的年纪要留在身边亲自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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