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贵妃终于抬起头看向了他,眼底带了几分怨恨,凉薄的道:“臣妾如今是戴罪之身,陛下留在此处怕是不合适吧?”
皇帝自然是听出他话里的嘲讽之意,心中微梗,将棋子收拢进了掌心,缓和了片刻十分理直气壮的道:
“有什么不合适,这天下都是朕的,朕想去哪便去哪!”
却只字不提,她所犯何罪。
宁贵妃唇角抿了抿,将棋盘上的棋子整个的拨乱,却是一字一句的道:“可是臣妾现在,根本不想看见陛下。”
皇帝猛然抬起了头,就看见宁贵妃平静的眼底带着的嘲讽。
宁贵妃起身站在他的面前,一扫往日的温婉,看着他的面容,一字一句的讥讽道:“如今看见陛下这张面容,就让臣妾想到十二年前的那个雪夜。”
她凝着眉,一字一句的道:“想起那个雪夜,臣妾腹中的孩子,就这样毫无知觉的没有了。”
“那是一个已经成型的女婴啊,陛下,您心里不难过吗?”
“午夜梦回的时候,那个孩子没去看过您吗?”
“想来他也是不愿意见到你的。”宁贵妃字字句句控诉着,唇角带起了癫狂的笑,“可是她还记得我,每天晚上都会回来看我。”
“陛下知道吗,从刚刚怀上她的时候,臣妾便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是一个多可爱的乖孩子啊,会软软糯糯的叫着母妃,拉着臣妾的手不放,说要吃母妃做的糖糕。”
“陛下知道,进宫的做法事的道人说什么吗,他们说这个孩子是枉死的,所以阴魂不散不能投胎,只能待在母妃身边。”
“臣妾想给她做糖糕,可是她却吃不到了。陛下说想吃臣妾做的糖糕,陛下又凭什么呢?”
“在深宫的每一个日夜里,臣妾都盼着这个孩子尽快出生,来到臣妾身边。可是呢,是陛下和皇后毁了这一切。”
在宫中即便是夭折的孩子也是不能烧纸祭祀的,未出生的孩子根本算不得孩子。
而当日宁贵妃分明可以否认自己那事是自己所为,她偏偏要应承下来了,就是想告诉皇帝,她就是忘不掉那个孩子。
不仅如此,那件事情也是皇帝的错处,她要他用他的错处来罚她,就是为了折磨他。
她一字字一句句深深控诉着,每一个字都像一根根刺一样直戳着皇帝的心底。
皇帝的脸色愈发阴沉起来,几乎攥不住手里的棋子。
然而,宁贵妃看着他又道:“如今陛下让臣妾失去了一个孩子还不算,还要伤害臣妾仅留的唯一的孩子了吗?”
宫外之事到底还是传进了她的耳朵,皇帝猛然抬起头看向她,将手中的棋子猛然扔向棋盘,那棋子便飞溅开来,有一颗打到了宁贵妃的眼前。
皇帝眸子一顿,到底是收敛了几分怒气,沉了声道:“李燃行刺太子,证据确凿,朕没有立即处置他,只是将他囚禁于府邸之中,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杨姒欢,你莫要太过放肆!”
宁贵妃扯了扯唇角,笑了笑:“臣妾怎敢放肆。”
正是因为她知道从一开始就留不住李燃这个皇子,所以才会那样期盼着那个女儿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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