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事他们可以做,江瑞确是不能做的,他还不想死。要不是那些书信,他怎么也不能受这些屈辱。
“不管什么时候,皇子妃都是江家的女儿,就算从前有些不愉快,那都是自家人间的摩擦,都过去了。伯父也说悔从前未曾好好带皇子妃,要是能有个机会补偿皇子妃,他定是乐意至极的。再不济,还有阿兄呢……”
江瑞这一番话说的是感人肺腑,要是换一个人,这会儿就算没有被感动的涕泗横流,也要心中暖意动容。
然而,空气寂静了半晌,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听上去心平气和带着微笑的:“阿兄。”
江瑞哆嗦了一下,然后下意识抬头就看到一个白玉茶盏朝他飞来,顿时吓得腿一软从椅子上滚了下来,才勉强避开四溅的滚烫热水。
“本妃还未说什么呢,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诅咒我夫君!”江嘤嘤拎着裙摆,速度极快的走了下来,眉梢一横,便吩咐左右道,“来人,给我揍他!”
原本侍立左右的随侍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看到皇子妃已经上去踹了一脚了,顿时领命。
这贵人们一向都是要体面的,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有意要整治人也是照着规矩体面的罚,或者是私下用外人瞧不出的法子惩治。哪有如江嘤嘤这样,直接了断先让人揍一顿再说。
但是做这事的是皇子妃,好像顿时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江瑞十分狼狈的从二皇子府邸落荒而逃,很快江家郎君出言不逊,皇子妃揍人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盯着二皇子府的眼线本来就多,这样的动静很难不被人知道,也正是如此一下子就坐实了二殿下伤得极重。瞧瞧,都把皇子妃逼得打人了,这能是轻伤吗!
如今最为紧绷的就是东宫的人了,这普天之下谁能有这样的本事潜入二皇子府行刺,尤其是李燃这些日子还在处理东宫和元家的案子,这几乎是明晃晃将李恒架在火上烤。
延祚宫寂静得紧,谋臣列作在侧。
李恒清楚的紧,这绝不是自己的人行刺,但是现在形势本就对李燃有利,他实在想不到,李燃有什么必要要用这样的方式自伤来陷害他。那么行刺的人到底是谁,李燃的伤又到底是真的这样严重还是假的这样严重。
裴建面容有肃色,沉声道:“二皇子府邸守卫严密,就连咱们的人都潜不进去,还有何人能这样自有的出入他府邸。上次行刺都是付了极大代价的,还没有成功。臣以为,这定然是二皇子在自导自演。”
大殿角落六耳金猊兽香炉中,檀香丝丝缕缕的飘散开来,带来了些沉闷感。
李恒又怎么能不知道裴建所说的,此刻这些话语入耳中只觉得额角胀痛至极,忍不住抬手按了按。
他微微闭眼,深吸了口气。
旁人都在想李燃伤的是轻是重,这满电之中的人大半都在期望,李燃能顺势就这样死了的好。
但是李恒想的却是,父皇到底会不会误会此事是他所为。在上次父皇来东宫看他之后,最后说的那段话,让他无端有些在意。
在李燃大婚那次,李恒就平白被冤枉了一次残害胞弟,那时候,皇帝的态度是纵容的,甚至觉得他手段不够狠硬。
但是上一次从东宫离开前,父皇却满目复杂的道:“李燃是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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