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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中,祭酒面前,秦绛等人排排而立,一个个低垂着脑袋,不敢说话。武学博士一怒之下,直接将他们押至祭酒徐大人跟前。
徐谨谦大约四十多岁,一身官服穿在他身上格外契合,他静静的坐在太师椅上,听着武学博士将事情一一道来。
等博士所说之后,徐谨谦眯着眼看着这群学生,语气毫无起伏的说道:“在我任职国子监之后,还从未听闻有人在课上打斗。”
徐谨谦的声音虽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轻缓平和。然而所有人都不敢轻视这位年轻的祭酒大人,他只是坐在那里,便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震感。
徐祭酒拿出戒尺,走到冯晏面前:“动过手,打人的,将手伸出来。”
冯晏和穆景峰心中一个咯噔,冯晏满脸委屈:“是他欺人太甚。”
“闭嘴,伸手!”徐祭酒厉声喝道。
冯晏咽下未说的话,伸出双手,“请祭酒责罚。”
徐祭酒二话不说,厚重的戒尺拍打在手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冯晏疼得脸都变了色,但在穆景峰面前,他咬死牙关,不发出声。
秦绛听着响声,微微则头看去,果然冯晏的掌心浮现出血红的印子,戒尺不间断的打了好几十下,隐隐能发现手掌肿了起来。
“嘶!”冯晏终于发出声音,有些忍不住了。他只觉得掌心火辣火辣的疼,像是被油泼过一样疼。
“现在知道痛了,当初打人时,不记得痛?”
“学生知错。”冯晏被徐祭酒的气势一压,虽然心仍不甘,但不敢再顶嘴了。
徐祭酒放过冯晏,转身走向穆景峰。穆景峰指着自己流血的鼻子,“祭酒,他、他都把我打成这样了,我……我冤枉啊我。”
“你有没有动手?”徐祭酒问道。
“……有。”在场那么多学生还有武学博士都看到了,穆景峰不得不说实话。
“伸手!”徐祭酒一视同仁,凡是动了手的,不管对错,都要挨板子。
“徐祭酒,我们家和徐家也算是世交了。看在我爹的份上,您饶我一次吧。”
“既是世交,那我更有责任替世伯教导你了。”徐祭酒说道。
秦绛心中暗暗叫好,穆景峰想拿穆侯爷压人,却没想到徐祭酒是个软硬不吃的主。
穆景峰的磨磨蹭蹭的伸出双手,只觉得自己双腿发软,双手发颤。徐祭酒没有半分犹豫,“啪”的一声,打在了穆景峰的手上。
“啊!”穆景峰尖叫一声,急忙把手缩了回来。
“伸手。”
“祭酒,徐祭酒,我知道错了。”穆景峰一下子怂了,将双手背在背后,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你是要让我叫人按住你吗?”徐祭酒冷冰冰的问道。
“不不不,祭酒,我不……”
徐祭酒伸手拽住穆景峰的胳膊,武学博士在旁压住了他。只听木尺打在肉上的声音啪啪作响,穆景峰的小弟们一个个苦着个脸,他们老大什么时候受过这份罪,恐怕待会就要拿他们撒气了。
“祭酒,我错了,我不敢了,我真的错了。”穆景峰一把鼻涕一把泪,手已经变得通红通红。
冯晏一脸不屑,这才打几下啊,就受不住了。
“住手!”突然有人闯了进来,徐祭酒停下责罚,抬头望向来者。
来人大约四十多岁,一身盔甲,手持佩剑。武学博士微微皱眉,国子监重地,竟然带剑直闯。
“爹!”刚刚还哭得死去活来的穆景峰一下子活了过来,激动的跑到爹爹身旁,终于找到了庇护。
“穆侯爷。”徐祭酒拱手作揖,“好久不见了。”
“听闻犬子闯祸,特来看看。”穆侯爷的脸色发黑,对徐祭酒一点也不客气,“徐祭酒,我先将犬子带回去了。”
“穆侯爷,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徐祭酒说完此话后微微一笑,不再多发一言。
穆侯爷听懂了这句话,又仿佛并没有听懂,他冷笑一声,“呵呵,多谢徐祭酒忠告,告辞。”
冯晏愤愤不平的看着穆景峰逃过刑罚,和他爹一起离开。秦绛则若有所思的看着徐祭酒,想着他对穆侯爷的那句忠告。
正当秦绛陷入沉思时,徐祭酒沉稳的声音再次传来,“其余人,你们虽然没动手,但见他人打架,只做围观,成何体统。罚你们去孔夫子像前跪省两个时辰。”
其他人顿时耷拉个脸来,两个时辰,腿都要跪肿了。但他们不得不遵守,他们可没有像穆景峰那样厉害的爹,能够庇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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