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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担心地扶住他的肩膀,“祭祀大人,你没事吧?”
一弯下腰,池菽就看到了,沿着面具渗出了的血迹。
他连忙蹲下去,拎着自己衣服的一角捂住了祭祀的指缝。
然而他的帮助好像没有什么用,原本只是涓涓细流的红色血迹,一时间更加的汹涌了。
“您怎么了?”
虽然祭祀吃人,但是也帮助了他许多,见到对方这副模样,池菽担忧的厉害。
祭祀只觉得自己被面前的粉色小点晃得头晕。
他抹了一把自己面上的血迹,表情依旧冷漠,无机质的眼里没有半分的情绪。
“我没事。”
池菽看了眼地板蜿蜒的血迹,眼底的担忧怎么也藏不住。
祭祀知道小祭品不会分心去想两件事情。
于是伸手一推,让他轻飘飘坐到了床上。
“换衣服吧。”
池菽觉得祭祀简直是一个需要精心呵护的病人。
他接过祭祀手上的衣服,“我自己穿吧。”
祭祀沉默了一下。
他的指尖在池菽的手腕上轻轻蹭了一下,而后应了一声。
“好。”
祭祀放开手里的衣服。
池菽看了一眼已经开始慢慢昏暗的下来的光线,拎着衣服左右晃了一下。
背对着祭祀跪坐在床上。
为了避免鞋子碰到床,他的姿势有点别扭。
他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为什么自己不先穿衣服。
他抿抿唇,原来祭祀这么聪明的人,有时候也会犯傻。
他把原来衣服完全脱掉,只留下下半部分堆叠在他的腰间。
池菽比划了一下衣服,按着祭祀刚才说的正反面穿了上去。
这衣服是襦裙的设计,正好贴合他此时大肚子的状态,衣服带了一点收腰的设计。
青年纤细的腰身大半被勾勒出来,后背直接露出一大片,肩胛骨的位置空荡荡的,一直快到腰身的地方才重新有布料 。
池菽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觉得有些羞耻。
怎么羽神大人喜欢这样的衣服吗?
那以后他祷告的时候穿这个衣服,羽神大人会不会更好说话一些。
池菽眼睛亮了亮。
他扭头看向那边的祭祀,声音有些扭捏,脸颊泛起不好意思的红晕。
“羽神大人喜欢这样的衣服吗?”
祭祀刚想否定,忽然听到小祭品小声自言自语。
“要是大人喜欢的话,我以后穿着这样的衣服去祷告,他会喜欢吗?”
池菽的神情很认真,那边的祭祀却被他这句话弄得愣住了。
他的表情比起方才更加呆滞了几分,大约是在怀疑自己听错了。
如果不是小祭品的眼神过于认真,祭祀都以为他是在故意勾引了。
“可以出去了吗?”
池菽歪着头看着祭祀。
“等等。”祭祀从方才的愣神中醒过来。
将一件宽大的披风罩在了他的头上,“穿好。”
面具下无机质的眼睛微微眯起,他无法忍受其他人看到池菽这副模样。
池菽依言穿上,宽大的披风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
祭祀还嫌不够,拉起披风宽大的帽子,将池菽整个人笼在里面。
从外面看只能看到他小半张精致的下巴。
池菽看了看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的披风。
有些疑惑地开口,“刚刚为什么要换衣服啊。”
祭祀扫了他一眼,“祭典的时候不能穿披风。”
池菽了然地点点头,乖乖跟在祭祀的后面下了车,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对。
直到跟着村民们到了小渔村的神庙以后。
池菽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明明可以先穿着披风下车,为什么非要在狭窄的车里换。
大概是祭祀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吧,
小渔村的神庙没有他原来呆着的那个大。
中央也没有鸟巢,神庙里面只供奉着一个雕塑。
不是鸟类的雕塑,而是一个高大男人的雕塑,加上底座大概有三米的样子。
雕像的面容有些模糊,看起来像是蓄着长须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十分的慈祥。
和池菽想象中的羽神有些不一样。
他还以为,羽神大人会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模样。
神殿里的气温有些低,池菽便没有脱下披风,直接穿着披风开始祷告。
他握着羽神给他的蛋壳,轻轻念诵着祷告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在原来神庙的关系,羽神迟迟没有出现。
池菽已经念完了三轮的祷告词。
熟悉黑色丝带依旧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看来今天羽神大人是不会来了。
池菽有些失落。
大概是马车上睡久了,他现在一点也不困,反而忧心忡忡地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他想到了自己昨天做的那个梦。
那个疑似蛇神一样的东西,为什么要叫母亲。
一想到自己可能要生下一条小蛇,池菽简直开始头皮发麻。
羽神大人今天也不和他一起休息的话。
蛇神是不是又会来入他的梦。
池菽白着脸,在神殿中不安地踱着步。
余光瞥见了那边的神像,虽然和他的想象不一样,但那个是羽神大人的神像。
一想到这里池菽忽然安心了一些。
神像虽然是雕刻的,但是神像上面的衣服却不是用石头雕刻的,而是一件完整的衣服。
布料以及花纹和祭祀穿的那一件有些像。
池菽挪到雕像的旁边,扯着衣服的下摆,就像是他平时对着羽神一样。
嘟嘟囔囔开始说起今天的委屈。
池菽吸了吸鼻子,眼泪不争气地滚了下来。
神殿的大门缓缓打开。
池菽一开始以为是祭祀,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松开雕像的衣摆,心虚地拍了拍上面的褶皱。
一转头才发现进来的人不是祭祀。
是一个布衣短褐的村民,年纪不大,大约十几岁的模样。
小孩的手里用托盘端着三四碟菜,他慢慢走了进来,黝黑的眼睛警惕地看着池菽,像是一只炸毛的小刺猬。
池菽怕生,既然对方没有和他打招呼,自然也不会先行打招呼。
一直等着小少年警惕地出了房门,池菽才松了口气,慢吞吞走到了饭菜面前。
看清楚饭菜的池菽,不由瞪大了眼睛。
他顾不得什么,拦住了即将出门的小少年。
因为池菽一直躲在远处没有看清他外表的少年不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半晌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开始泛红。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池菽才向他指了指刚才他拿过来的那个托盘。
“这个是用来祭祀羽神的吗?”
池菽盯着少年,期待从他的嘴里听到确定的答案。
方才红着脸的小少年此时却惊恐地看着他。
“请您不要误会,我们今年准备了丰富的祭品。”
“哦。”池菽点点头,拧着衣角,不愿意说出那个让自己难以接受的答案。
“这是您的晚餐。”
小少年害羞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急匆匆跑了出去。
池菽没来得及拦住他,只好迈着僵硬的步伐来到了自己的晚餐前。
托盘上放着四五个盘子,看上去很丰盛的模样。
但是实际上,盘子里的东西,除了不同种类的四种花瓣,只剩下一碗清水。
池菽拿起那碗水喝了几口。
看着盘子里的花瓣实在是无从下口,只好又慢吞吞放了回去。
他吸了吸鼻子,今天肯定是他的受难日,不然怎么会这么倒霉。
不过好在神殿外面看守的人,都是和他一起过来的蓝衣服鸟人,他们对池菽的态度极好。
池菽看着天色黑了一些。
悄悄从神殿的后门挤出一个小脑袋。
一双双飞禽特有的眼睛朝他看了过来。
池菽朝着他们眨眨眼睛,指了指外面,表示自己想要出去。
蓝衣的守卫们见状互相看了一眼,而后默契地扭过头,当做没有看到他的模样。
领头的守卫还从手里滚了一个发光的珠子给他。
池菽有点惊喜地捡了起来,面瘫的小脸上努力朝他们弯了弯眼睛。
走了一会池菽又跑了回来,凑到首领护卫的身边,小声开口,“厨房在哪里你知道吗?”
护卫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然后一直圆滚滚的小鸟砸到了池菽的头上。
笨拙地飞了下来。
啄了啄他的手指,示意他和自己一起走。
池菽松了口气小声对着守卫说了一声谢谢。
跟着小鸟向前走。
村子里的道路坑坑洼洼的,哪怕手里有照明的东西,池菽还是走得有些困难。
跟着小鸟大约走了十几分钟,他们在一栋房子前停了下来。
四周寂静地吓人。
池菽吸了吸鼻子,闻到了房间里传来的香气。
他偷偷摸摸趴在窗户门口。
里面的两个人都背对着他,他伸出手,小心地捏了两个包子,专心致志地将包子拿出来
然后从自己的胸口的小口袋掏出一小颗金珠放到了原来的地方,这是祭祀给他的香囊里原本就装着的东西。
拿到了包子池菽转身就想离开。
一回头,一个猎户模样的陌生男子正看着他。
英俊邪气的脸上带着点嘲弄,“看来羽神的信徒也没有多诚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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