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难怪张大夫如此怒气,他在家里好好吃着饭,正喝着菜,惬意休息时被抓出来,一路颠簸急行,差点没颠碎一把老骨头,对着女郎还脾气尚可,对着这少年郎就忍不住用了点劲。
“啊啊啊啊!”
张大夫哼了一声:“没使多大劲,喊什么呢。”老大夫翘着胡须,呵斥道:“别动,等会骨头拉扯错位,有你好受的。”
涂月只能苦着脸坐在一侧,他的右手手骨因外力而出现裂缝,已然折疡,他也是强撑着回来。
张大夫一边缠一边叨叨:“一点也不爱护身子,跑那么老远去捞鱼,好在现在年纪小,年轻小伙子,伤也好得快.......”
清泉和战荣景便趴在门口,往里头瞧去,等那位老大夫说够了,提拎着药箱子走出去,他们才悄悄走进来。
清泉捧着蜜饯过去:“涂月哥哥,吃蜜饯。”
“万姐姐呢?”涂月有些怏怏不乐地吃着蜜饯。
“阿姐睡着了。”新雨坐在一旁,晃着腿和他道谢,“谢谢你救了我们。”
“万姐姐也说你好厉害。”
涂月哦了一声,又傻笑起来,笑了一会又不开心地瘪着嘴角。
红衣过来时,就看见四个人排排坐在床边,一个接着一个晃着腿,她端着几碗安神的汤药:“小少爷,清泉,新雨,这是凝神的汤药,张大夫让你们都喝一碗。”
几人对视一眼,一齐端着药碗灌下,已经做好了苦哈哈的准备,没想到入口味道居然还是甜的。
“咦?这个汤药是甜的哎!”
“怎么这样?我的药可苦了。”涂月不信的尝了一口,里面放了甜草,甚至还有梨的味道,“真的很甜。”
红衣笑了笑:“张大夫特制,你得去问他。”
她收了几个空碗,顺着长廊和迎面的寒风走回厨房里,放下碗后,又蹲在小药炉那里看了眼,里面的黑色药渣隐隐约约飘出苦涩的气味,这么苦的药,万女郎肯定不喜欢喝。
屋外又下雪了,稀稀落落的雪花乱飞,掩盖一层痕迹。
万宝妆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睁眼便看见了挂在床头上的桂花香囊,桂花的香气已经快要消失了,只余下藏蓝色的香包一晃一晃,她抬起手,拨了一下香囊,藏蓝色的桂花香囊便在空中摇浪。
怎么睡了一觉,就到这里来了?她愣在原地端倪片刻,才窸窸窣窣地撑起身子,看着这个有些熟悉的房间,整然有序,窗明几净,床边还插着一枝梅花,红艳盛放。
门外的红衣听见了,轻声问道:“万女郎,你醒了吗?”
“醒啦。”万宝妆喉咙间有些涩意,说出去的话含糊不清。
红衣推门而入,先给她倒了杯温水:“万女郎喝杯温水,润一润。”
“谢谢。”
万宝妆瞧了瞧门外,问道:“凌风他们呢?”
红衣扶着她,道:“侯爷带着人去巡视附近的山林了,以及处理梅庄那边的野兽,虽说地方偏远,可是庄子上还有人,若是有野兽意外出来,便不好了。”
“小少爷他们在房间里休息,涂月也是,应该快醒了。”
“这样啊......”
万宝妆喝着水,缓了缓,觉着身上有些不太爽利,穿着昨日的脏衣服就睡下了,还出了些汗,有些迟疑地说道:“红衣,我想洗漱一下。”
红衣看着女郎面上迟缓之意:“好,奴婢这就去准备一番。”
万宝妆打着商量:“我自己洗可以吗?”
“不行。”红衣摇了摇头,“伤口不可碰水,请让奴婢帮你。”
万宝妆面带纠结之色,红衣抬眼瞧见了,终于笑了笑:“万女郎不是还邀我一起泡汤泉的吗?”
泡汤泉是一回事,和被人帮忙洗澡可不一样啊......
........
最后还是让红衣帮忙擦拭了,万宝妆脸色红扑扑,还带着些不好意思坐在一旁,红衣泰然自若地拿出药膏,帮她换药。
独留万宝妆一人纠结,红着脸道谢:“谢谢红衣哦。”
“万女郎不必客气。”红衣轻柔地拆开缠带,取出新药涂抹,冰冰凉凉的药膏涂在上面,很快就没有了痛感,反而十分舒适。
“咦?”万宝妆有些好奇,“今天涂药膏耶,昨天是药粉。”
“嗯。”红衣应了一声,“昨日时间紧迫,再者先需止血散瘀止痛,便用了金疮药粉应急,今日已然止血,便需祛燥湿排脓消肿,还得生肌除疤。”
“张大夫连夜做的药膏吗?”
“嗯。”
这太复杂了,万宝妆可听不懂,哦了一声:“可真是辛苦他了。”
待她换好药后,迷迷糊糊的清泉他们也醒来了,笑着跑过来:“阿姐!”
“万姐姐!”战荣景乖巧地站在万宝妆面前。
万宝妆揉了揉他们的发顶:“是不是吓到了?”
清泉抱着她的腰,仰着脸笑:“一点点......”他眯着眼睛小心趴在怀里:“阿姐,你好些了吗?”
万宝妆揉了揉他肉肉的脸:“好很多啦,不要担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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