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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还算是段问琴给我提的醒,要不是他提及我深陷魇障,我还真就忘了老头子教我的这一招。只可惜此术击中一人便不再继续扩散,不然这一下子可是能收拾了不少奸邪。
“够了,”终于有人回过味来,“讲什么一对一君子战,我等是来解救许道友,除恶扬善的,不是来跟他单打独斗比试较量的,何至于如此损兵折将?”
哟这居然还有个明白人,不容易不容易。我早就准备打群架了,可神奇的是对面这帮人只知道耍嘴皮子。要是说道修佛修向来是这种做派,魔修妖修呢?和一群道修待久了也开始修身养性了?
这些人也是看准了我不会伤害寒云,才敢在人质尚未解救出时如此猖狂。
但是要真的一拥而上,再加上身边这个不明底细的“胡悦然”,我还真有些难以招架。
“打不过就想着群殴?好呀,我奉陪到底。”我甩掉外氅,召出枯离,右手持剑,看着对面的人。
“胡悦然”也向前一步,托举灵塔看向对面。
这么长时间,寒云一直站在原地,不发一言,不动一步。
禁制早就解了,他完全可以在我尚未清醒的时候离开,也可以在我刚刚与他们周旋时离开。
可他没有。就站在原地。
我摸不清寒云的态度。若是愿意与我走,一开始又为何拒绝我,以至于出现如今的局面;若是不愿与我走,又为什么还站在原地?
我不能在继续想。如果再出现之前的情况,我可不敢保证“胡悦然”还会帮我。
对面的人也不会给我胡思乱想的时间。不知是谁第一个召出了法器,而后各色光芒绽放,这法器样式,可比我在百锻谱上看到的多得多。
大战前总是静谧无声的,谁都在等着一个动手的契机。
我脑中飞速计算着灵力消耗,挨个解决明显是不现实的,更何况我也并不想杀了他们,毕竟他们并不是错,只是与我所追求的不同罢了。要是真算起来,恐怕谁都会指责,我才是不顾大局的那个。
“谁挡杀谁”终究只是气话,我修魔这么些年滥杀无辜之事还是少见。
那就只剩下一条路。
至于寒云……我也不想继续困着他了,他若是跟我走自是最好,他若是不走……
师父的话音在脑中响起,“……带不回来,直接杀到上界也没什么问题。”
大不了,我去试试飞升。到时候,尽人事听天命。
打定主意,我活动活动筋骨,感受着骨节清脆的声响,然后,突然消失在众人眼前。
对面一阵骚动。他们谁也没看见我去了哪里。离开禁云巅确实不用像来时那样大动干戈,可是出口也绝对不在这里,更何况我还没有封锁修为,又怎么敢下界?
所以我一定还在这里,还在他们身边。
突然有人觉得光线不太对劲,抬头,瞪大了眼,“你……你……”
其他人不明情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然后,他们就看见,我笑呵呵悬在他们头顶上方,手里拿着枯离。
之前被我吓到缩进人群中间的段问琴也震惊抬头。
我心里一乐,就拿你下手了。
左手掐剑诀作势要攻击,我右手却并没有斩出剑气。相反,我左手一晃,食指蹭过剑刃渗出血珠,飞速在空中画出一道血色符咒,“落!”
符印直扑段问琴,可这次他没有上次那般的好运。
我左手手势一变,改换成真正的剑诀,右手挥剑,两道剑气先符印一步袭向段问琴左右,逼得他站在原地,生生凭护体灵力挨了这一道符咒。
他以为他要命丧于此,可惜了我并没打算要他的命。
以段问琴为中心,咒符闪烁绽起光芒,而后一道阵法落成,将这二十几人笼罩了个严严实实。
——幸亏来的人不算太多,不然这阵法要是再大一点,必须得有特殊阵脚做辅才行。
刚才我消失其实也不是一直悬在他们头顶,而是远远围着他们转了一圈,布下许多极品灵石,做了个简易的囚笼阵。这个阵法范围,灵石足矣应付。
你问我有这般身法为什么不趁机逃走?废话,这身法我一日只能动用一次,距离短时间也短,于自身还消耗极大。我就算借此术先一步逃走,后续体力不支的我还得被撵上。
倒不如把他们直接圈在这里,这样一来我就是溜达着走他们都没办法抓我。以我在阵道上的造诣,我有足够的信心保证一个时辰之内他们冲不出这座阵。
你以为这是个大阵,可这大阵之中每个人又都被困在小分阵中,要想合力破阵,必须要按照特定的顺序击碎小阵,顺序错了阵法又会自动合拢。强拆?他们自然可以试试,但要准备好承受力量转移的后果。
而这里面最难受的就是段问琴了。位于阵法正中央的他,不是阵心也胜似阵心。
每一次解阵,阵法都会发出一声鸣啸,声音最大最尖的区域就是他那里。可是解阵的最后一步,才是破除他那个小阵,也就是说廿数小阵带来的音波攻击,他要从头听到尾。
这样一来,他也出来了,神智也基本毁了。听说他早年也干了不少缺德事,加上不尊重老头子这一条,我就费费心把账一起给他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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