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又有人喊他:“傻瓜!我在这里啦!”
方清源握住手机,四处寻找,对面的马路牙子上没有人。
云潆慢慢靠近,在就要顺利吓到方清源时,他转回头。
他看见了在他身后作怪的小姑娘。
她没撑伞,没戴帽子,被晒红了脸,表情很灵动,眼里的高兴要溢出来一样。
“哎呀!”她跺了跺脚,好遗憾,“你怎么知道我在后面!”
方清源的心落在地上,脱力般看着她,忽而,露出一抹浅浅的笑。
他伸长胳膊,将小姑娘扯到跟前,牢牢抓住她,不肯松开。
云潆踮起脚尖,小声说:“喏,看到你啦,我就不哭啦,我就高兴啦!”
如果这里不是单位门口,他会狠狠吻住她。
但他忍住了,捏了捏掌心里的小爪子,沉沉看着她,看她八个月来的变化,看她是不是真的在身边。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叫女孩害羞起来:“你干嘛像要吃人一样。”
方清源说话时嗓子是哑的,揩了揩她没有湿意的眼尾,问:“什么时候到的?”
“到了一下下,我想来接你下班。”云潆朝他好乖好乖地笑。
方清源立马知道:“彤妹告诉你的?”
这就不得不暴露友军了,小姑娘点点脑袋:“嗯嗯!”
“怎么不撑伞?”方清源抬手遮在她额上,手掌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几乎能遮住云潆整张脸。
“撑伞你就发现啦!”她在他单位门口也很规矩,好奇看了看,怕被当间谍抓起来,收回眼珠子,只看方清源。
方清源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才笑得更开一些,知道自己被耍了,无奈弯起嘴角。
“这到底是惊喜还是惊吓?”他问身边的姑娘。
他们走在晚霞漫天的县道上,小姑娘看着自己想了好久好久,梦里的彩霞,喃喃;“当然是惊喜。”
这个色调,她挑了好久都没调出来,总以为是偏橘,其实更应该偏紫多一些。
方清源的手圈在她后颈,细细摩挲,眼角眉梢都染着喜悦。
就这么一直坚持到拐进小巷,站在老屋门口,他低头说;“走吧,带你回家。”
不知道他怎么种的三角梅,开了整面墙,甚至延伸到了隔壁人家,人家也欢迎,还给做了爬藤让花长得更高,几乎要遮天。
门口的小石象,笑眯眯地,像在说:“欢迎回家,桃桃。”
云潆跟着方清源一步步踏进去,先看见了院中的秋千,原木刷了清漆,一看就是方清源的风格。再看到的是葡萄藤,季节正好,上面已经结满了果子。
在最后一丝夕阳里,她置身花园中,满院的绣球舒展花球,粉的紫的鸳鸯的,风一吹,沙沙作响。
一只肥橘从花盆中间优雅踱过,懒懒躺在花下,被吹了一身花瓣。
一只戴着三角围巾的柴犬从后屋窜出来,围着云潆嗅嗅,记住了她的味道。
方清源说:“没经过你同意,多了两个小家伙。”
他指了指:“这只狗是被游客遗弃在路上的。”
指了指猫:“它是不请自来。”
云潆直直看着这个男人,慢慢蹭过去,垫脚抱住了他。
方清源的话音一断,自己也没想接上,反手将她抱得脚不沾地,很紧很紧。
女孩在他胸口闷闷地说话:“你好像很喜欢这里。”
“是。”
“我好高兴。”
“谢谢你。”
“那你亲我一下。”
方清源将她放在秋千上,沉沉看着,云潆一直在笑,手一直玩着他衬衫衣角,门口有小崽嘻嘻哈哈跑过,小猫喵一下跳上屋檐,小狗忠诚地盯着这对男女——
他的腰压得很弯,凑上去,准准含住她的嘴唇。
秋千轻荡,他的吻若即若离。
没有太多的激情,而是一切尘埃落定般的庆幸与感恩。
他贴着她的唇,低声问:“工作都做完了?”
“嗯嗯。”
“能留几天?”
暮色之下,女孩的脸上带着遗憾:“明天就要走,直接飞深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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